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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琛兩隻手來回的搓著,眼神躲閃的看著許聽月,有些結巴:「您、您好。我沒別的意思,對不起,我就是想來道個歉。許聽月,我想跟許聽月單獨道個歉,可以嗎?」
靳聿聞言轉頭看向許聽月。
宋曦抓了把許聽月的胳膊:「月月你上車,別去。」
荀琛弓著腰,給許聽月鞠了一躬:「許聽月,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你出國了,我找不到你,也沒有你的聯絡方式。你可以給我個說抱歉的機會嗎,這是停車場,到處都有人,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
許聽月看了眼宋曦和靳聿:「沒事。」
她深呼吸一口氣,朝荀琛走過去。
短短的幾步路她覺得異常艱難,過去雖然從不再提,但荀琛卻始終是她心裡一道沒有辦法跨過去的坎。孤身一人在外的那些年,荀琛的影子像是幽靈和魔鬼,總是時不時地出現,讓她恐懼到失眠心慌。
人總是會長大的,想要衝破年少時恐懼的桎梏,最好的方法絕不是逃避,而是正面擊破。
許聽月在離荀琛四五步遠的地方頓住腳,她雙臂環抱在胸前,緊緊抓住自己身上質地柔軟的大衣,這是典型的防禦姿態。
靳聿扶著宋曦的肩膀,開啟副駕車門示意她上車:「你先上車,我在這兒看著她。」
宋曦點點頭上了車,靳聿就立在車邊,眼珠一錯不錯的看著許聽月和荀琛這邊的動向。
「你要跟我說什麼?」
許聽月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卻依舊抬著下巴,驕傲又筆直的站在那兒。巴掌大的臉被遠處的燈光映襯的瑩白如玉,臉上有清冷倨傲的倔強。
荀琛微微彎著腰,臉上早就沒了年少時的意氣風發,倒顯得比實際年齡大出七八歲的樣子。
他的眼神在許聽月臉上短暫的轉了幾下很快挪開,只看著地面:「對不起,許聽月,當年的事真的對不起。」
他低著頭,聲音卑屈:「我當時一口氣喝了很多酒,有些不受控制,心裡頭又生著氣,所以才一時衝動。其實在派出所裡酒醒過來我就已經後悔了,但那時候我見不著你,也沒法跟你道歉。再後來就到了庭審,我以為你會出現的,想要當面跟你道歉,但是你也沒來。後來判了刑,我被開除,出來之後在n市也總被熟人指指點點,這都是我罪有應得,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這麼多年過來,我心裡總是不安,因為我欠你一句對不起。今天本來他們都讓我別來,但我還是決定過來,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跟你說聲對不起。」
荀琛說著眼眶有些發紅:「對不起許聽月,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有風吹過來,冷的像小刀片在臉旁劃過。鬢邊的碎發隨著風亂飛,身上的大衣也被風吹起一角,讓許聽月單薄的身影更顯搖晃。
許聽月有些冷,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這七年我獨自在異國他鄉生活,荀琛,你永遠也無法體會你帶給我的恐懼對我影響有多大。但人總要向前看,不能總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斷地折磨自己,這對自己不公平。所以荀琛,你的道歉我接受,可我不會原諒你。」
荀琛聽見這話一下子如釋重負,臉色緩和了許多:「許聽月,我從不求你原諒我,只要你能接受我的道歉,聽見我說這句對不起我就知足了。」
他後退一步,朝許聽月鞠了一躬:「謝謝你,許聽月,祝你以後一切順利。」
許聽月看著眼前依舊高大卻不再挺拔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也祝你一切順利。」
荀琛搓搓手,撥出一團白氣:「當年你走之後,我父母……唉,他們也是太著急,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我替他們跟你們一家道歉。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那位朋友確實厲害。當時我父母花了很多錢託人託門路找關係,一開始能找到的關係基本都答應的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