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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之一路無話，抿著薄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聽月也無暇顧及，她剛從驚懼中安穩下來，又要忍受著醉酒帶來的難受，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望之的沉默和他周身逐漸冰冷的氣息。

她跟著江望之上了樓，出了電梯，江望之徑直去開自己家的門。許聽月這才覺出來有些不對勁，她開口，嗓音已然有些沙啞：「江望之？」

江望之背對著許聽月站了好一會兒，筆直的脊背就在許聽月眼前。

許久，他才回身看她，漂亮的眸子裡有許聽月看不懂的情愫。

她走進兩步，覺得雙腿發軟，可還是已然強撐著問他：「你怎麼了？沒受傷吧？」

江望之沒有回答，卻問了她另一個問題：「許聽月，你這一個星期都是在故意躲我，是嗎？」

許聽月一下子啞口無言。

看得出許聽月的沉默讓江望之生氣了。

他擰起眉毛看著她：「為什麼躲我？」

許聽月依舊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她不想讓夭折的表白被江望之知曉，最好這輩子都不要知曉。

許聽月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緊了緊見方的絲巾。

絲巾是方形的，不算太大，只能勉強遮住洩露的春光，隨著許聽月無意識的動作，露出來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細膩柔潤的光澤。

江望之覺得喉中一陣發乾，他抿著唇，強壓怒火：「你明明知道荀琛是什麼樣的人，你還這麼晚跟他出去喝酒？許聽月，我看你是瘋了！」

這句話卻讓許聽月氣的想要跳腳：「誰說我跟他出去喝酒了？江望之，你別在這胡亂猜測！」

「許聽月！」他聲音中有極力剋制的火氣，「你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坐飛機出國，自己能不能長點心！往後你一個人在外面，要還是這樣不管不顧的，遲早有一天會出事！今天有我在尚且如此，等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怎麼辦？！剛才我要是不在家，或是沒聽見外面的動靜，許聽月，你以為你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許聽月這會兒酒意上頭，又被江望之的話戳痛了神經。一下子，那些所有愛而不得無疾而終的無奈和心酸，再加上今晚的恐懼和後怕齊齊湧入她的腦中，她只覺得心中悲憤委屈，難以自持。

「你少說的這樣好聽！」她面色酡紅，口齒也有些含糊，「江望之，你不過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江望之面色一怔，先是愕然，旋即又有些震驚，又夾雜了幾分驚喜。

「你……你說什麼？」他向許聽月確認道。

許聽月心裡頭堵得難受，喉嚨裡也像塞了棉花，眼淚湧上來，模糊了眼前江望之挺拔的身姿。

「你不過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對我冷一陣又好一陣，好一陣又冷一陣，」許聽月抽抽搭搭，「之前你忙工作，小半年沒動靜，後來又變得熱絡，隔三差五給我發微信。我原以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我原以為你慢慢也會喜歡我，可是你呢，你一邊對我好，又一邊扭頭去跟前女友和好！曦曦說得對，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就是匹壞馬！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壞馬！」

江望之臉上的表情又成了莫名奇妙：「什麼前女……」

許聽月根本不聽他再說什麼：「你現在又拿出這種擔心我的語氣在這裡說教我！江望之！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教我！你現在不是我的老師，也不是我的男朋友，不過一個鄰居而已！別說我今晚不是跟荀琛一起喝的酒，就算是也與你無關！」

江望之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激動，看她搖搖晃晃眼神迷離，江望之上前兩步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男人身上又好聞的淡淡菸草味道和薄荷的香氣，懷抱火熱，雙臂緊實。

「月月，我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