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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哲想到韓露的話，她媽媽死的時候，她一個人該有多無助，&ldo;韓露說她媽媽精神有問題，後來又得了癌，這事你知道嗎?&rdo;

金景年眯著眼撥出白色的煙霧，緊鎖的眉頭凸顯了他的複雜情緒，似乎這件事像是梗在喉間的一根刺：&ldo;我找到她們一年左右，訊息就沒了，但是銀行帳戶還在，但是畢竟不是一個國家，我在那頭也伸不出手去查，所以就一直沒有訊息，但是我這些年一直往那個帳戶裡匯錢，直到你爸派出去的那個手下三年前犯了官司被遣送回國，我從他那裡打聽到地址找過去，但是聽說她們又搬家了。從那以後一直到幾個月前，她媽去世，美國方面才從銀行匯款單上聯絡到我，我那時才知道的，所以馬不停蹄地去把她接回來了。&rdo;

韓哲沉默一會兒，起身告辭了。

&ldo;等會兒，&rdo;金景年從桌子茶具底下抽出來一張卡：&ldo;這個給她，她媽媽留給她的就留著給她當嫁妝吧，這卡之前給了她，後來劉媽收拾她住的那屋子，從垃圾桶裡撿出來的。&rdo;

韓哲瞥了一眼，沒拿，&ldo;不用了，她還有我呢，&rdo;

儘管他這個當哥哥的已經缺席了二十年。

要走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問了金景年一句：&ldo;我爸派去的那個手下叫什麼?&rdo;

金景年皺眉想了一會兒說：&ldo;我記著應該叫董興海。&rdo;

19

韓哲開車在路上轉了好幾圈，到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進門的時候看見黃色的大箱子還在那裡，放心似的鬆口氣，這才進廚房倒了杯水喝，看著空空的餐桌，想著剛才路過早餐店買些早餐好了。

韓哲把杯子放下，往臥室走去，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輕輕開啟韓露的房間，瞧一瞧，走了進去。

韓露用被把自己捲成了一個春捲，也不知道她怎麼睡的，整個人橫著睡在床頭，一雙腳搭在床沿外，兩隻枕頭一隻在地上，一隻在床尾，她枕的是被角折起來的一個小塊，一頭長髮凌亂地散著。

韓哲把地上的枕頭撿起來，輕輕放在床尾，剛要坐在床上的時候，想到床挺軟的，怕一坐韓露感覺有動靜就醒了，於是拽了拽西裝褲子，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他伸出手用手指碰了碰韓露的臉。

韓露很瘦，臉也很小，但是臉蛋肉嘟嘟的，看著很可愛，只不過她總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冷酷模樣。

她是在牴觸這個世界嗎?她不熟悉的，甚至在心理不願意承認的、不屬於她的世界。

韓哲默默想著，他會讓韓露感覺到歸宿。

這裡是她的國家，腳下踩的是她國家的土地，頭頂仰望的是屬於祖國的藍天，這裡是她的父母和祖輩，血液流淌、繁衍生息的地方，無論她的國籍是什麼，她的血液、骨骼、靈魂都連著這片土地的根系，終有一天，她的思想也會植根於這片土地。

許是覺得癢，韓露皺了皺眉，韓哲迅速收回手，但是感覺自己馬上站起來走有些猥瑣，但是他又不想被韓露看見，於是迅速低頭，趴在了地上。

床上響起翻身的聲音，他僵著沒動，半晌聽見沒聲音了，於是微微抬了下頭，韓露躺在床上撐著下巴看著他呢。

韓哲頓時有種自己不但猥瑣，而且猥瑣還被發現了的羞惱。

韓露一臉嫌棄地、外加像看精神病一樣地看著他。

韓哲爬起來拍拍褲子，說：&ldo;起來洗洗吃飯!&rdo;然後跑了出去。

韓哲換了身衣服，給商闌發資訊說自己今天不去上班了。他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隔壁的房門開著，人卻不見了，浴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