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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疼還砸著自己?」許徵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麼好,想責怪他吧,偏偏自己狠不下那個心。
許時貪戀他懷抱的溫暖。
他怕疼,可是許徵的出現,讓他連疼都可以不顧。
「對不起。」許時再度道歉道。
許徵啼笑皆非:「你跟我道什麼歉。」
「前面在街上,究竟是什麼情況?」上好了藥,許徵沒忘了這茬,「他們叫你,大哥?」
「我好疼啊。」許時開始耍賴。
許徵執著道:「不要轉移話題。」
「我要疼死了,哥。」許時在他耳邊委屈道。
「不想說是吧。」許徵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最終也沒打算把人逼進死角,而是妥協道,「行,你不說,我自己找。」
「其實也沒什麼。」許時突然開口。
許時的語氣顯得冷淡疏離,還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不是什麼好孩子。」
「只是你想看到我變好,我就儘量裝成你希望的那樣。」
「可惜還是被你發現了。」
聲音越到後面,越發細微,一開始好不容易鼓起的底氣逐漸潰散,就連尾音都帶著不自覺的顫抖,像是等待許徵的審判。
宛如被拔了刺後焉了吧唧的小刺蝟。
惶惶不知所終。
「是嗎?」許徵喃喃問道。
許時沒回答是或不是,只是肩膀不自覺往後縮了些。
許徵心中天人交戰,一方面許時承認得果斷,把自己貶到了地下,另一方面卻告訴他不是這樣。
最終情感上的傾向佔了大多數,許徵緩緩開口道:「可我不這麼覺得。」
不帶太多情緒的聲線,語調很平,可對許時來說卻帶著救贖的意味。
許徵鎮定自若地反駁他,像是告訴許時,又像是告訴自己:「誰說你在我面前的時候,不是真實的?同樣是你,只不過面對的人不同。」
許徵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數不勝數,今天還和你是過硬的交情,明天轉頭就能捅你兩刀。
大多數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會掛起虛偽的面孔。
可許時沒有。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或笑或鬧,或喜或煩,許時都很自然。
流露的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渴望。
眼見不一定為真,但用心感受總做不了假。
許時怔住,仔細地觀摩著許徵臉上的神情,發現不像有假,這才放心地笑了。
「謝謝你。」我的哥哥。
我果然,最喜歡你。
許徵陷入沉思,他在思考:
在外人面前,被逼出另一面的許時,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許時毛絨絨的腦袋就搭在他肩上。
抱著他的時候,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許徵突然想到。
當初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兩年,剩下許時一個人,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他只不過離開兩天,許時都難受得要命。
漫長的兩年時光,才將許時磨鍊成今後那副模樣。
沉默獨立,不輕易招人煩。
因為他沒有了可以依賴的物件。
許徵心裡一陣發酸,恨不得回到過去,像現在這樣,抱抱那個孤立無援的許時。
就在許徵還沉浸在自我感動裡,忍了許久的許時忍不住開口:「哥你壓到我傷口了。」
「對不起。」許徵立刻鬆開。
「你快去洗澡吧,一股火車味。」許時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在確信了許徵待他一如往常後,許時又恢復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