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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衛兒有心下來逛逛,卻因昭碧勸阻而作罷。
秋水閣建築頗為精緻,似乎還融入了某種異域風情。還未進門就有跑堂迎上來熱情招呼,蕭衛兒圖個熱鬧也不去雅間,只在二樓坐了,隨意一瞥,就見一群錦衣少年結伴而來。
她只覺其中一人有些熟悉,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正對上一雙清雅到極致的眼睛,才想起三年前,那個在江南煙雨中執傘而行的男子,也是如此風姿卓越,讓人見之難忘的。一時之間有些迷茫,她這樣子正落在那少年眼裡,便覺有趣,對身旁穿海水藍繡銀絲團紋長袍的男子道&ldo;荀安,我們常坐雅間也是無趣,今日不如就在二樓看看風景。&rdo;
被他喚作荀安的是留侯幼子張岫,留侯乃大齊唯一的徹侯,位列大齊二十級爵位之首。張岫雖不是世子,卻也是侯夫人所出,比世子更得留侯寵愛,大齊貴族子弟隱隱以他為首。
張岫生得風流韻致,很像才子書生,又多清貴高華之氣,他素來不是高傲之人,兼提議的是自己好友沈清梧,便應允了,其他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一行人就朝蕭衛兒這方向走來,蕭衛兒回過神來,尷尬不已,忙用選單將自己擋住。
沈清梧眉頭一挑,微微一笑,擦身而過間,只作未見。
觥籌交錯之間,所談無非玩樂之事,唯有沈清梧與張岫並不多言,常以淺笑為應。都是世家子弟,言語皆有分寸,甚少提及政事,然酒喝多了,也很難控制,就有一微胖的男子道&ldo;聽說長侯初來京城就忙著四處結親。&rdo;這位公子是光祿勛長子王勐,其父是個老狐狸,他雖沒能繼承到他父親的頭腦,卻也算不上多麼愚笨,話說一半,留有餘地,在座的都是聰明人,各自心領神會,卻少有接話,長侯是皇后嫡親的兄長,陛下近來已在朝議立三皇子為太子,想想太后母家,這地方人蛇混雜,誰也不願無端惹事。到是張岫接了句&ldo;據家父所言長侯雖是窮苦出身,但讀過書,心思也剔透,前途不可限量。&rdo;
這卻讓人驚奇了,留侯雖德高望重,卻因年老體漸弱常在山莊靜養,甚少回京,更多年不參與政事,如何獨對長侯另眼相看。
雖有出聲詢問者,張岫一律敷衍過去。太后母家貴者眾,但真正雋拔的只有平襄侯,長侯初到京城就與平襄侯結親雖有攀附權貴之嫌,然又讓嫡長子娶了林祭酒家的女兒,便讓人說不出什麼了。這步妙棋雖出自皇后之手,然長侯能配合的如此緊密,足以證明其心思玲瓏。陛下幼時落下病根,身子時好時壞,非長命之相,三皇子登位,必不願受太后一族掣肘,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要重用長侯,丞相之位不好說,九卿總不會吝嗇。長侯有皇后娘娘這個妹妹,三皇子這個外甥當一生無憂。張家素來崇尚安閒平穩,與蕭家結親也無不可。只現在還不是時機,徒惹人無端猜測。
留侯對張岫談此,自有其打算,張家二代嫡系只有他未成親,大哥嫡女燕蕪兩歲,倒與蕭家二子年紀相當,但一則蕭二公子是繼室所出,大哥未必願意,二則時間過長,充滿變數,遠不如他娶深受皇后喜歡的蕭家二小姐合適。張岫心裡雖不想娶一個鄉下來的丫頭,但為了家族,犧牲自己一樁婚事也不覺什麼,此間種種皆不可外傳,遂不多言。
今日獻舞的是寶黛的小師妹蓉萱,蓉萱身嬌體輕,最擅綢緞舞,雖不如寶黛舞技卓絕,也自有其風采,頗受推崇。他們這群人中以王勐最為痴迷,若非礙於秋水閣規矩,早將蓉萱帶出去養起來了。
蓉萱素來喜紅,衣物,配飾皆以紅色為主,今日穿杏紅繡蟹爪菊雲裙,頭髮挽成飛仙髻以鏨金鑲珊瑚珠長簪固定,斜插一支翡翠流蘇步搖,體態修長妖艷,秋眸如月,勾人魂魄,一出場引驚嘆聲無數。
王勐依著欄杆,痴痴的望著,到似動了幾分真心,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