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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夫君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你知道他這次得罪的是誰嗎?好了, 滾進去吧!」
容虞跟著她們一起走進去, 相對於其他人的惶恐哭泣, 她這樣面無表情的樣子反倒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不知道是特意安排還是怎麼回事, 她們這個牢房正好正對著刑架,半昏迷的容圍就那樣直觀的被綁在刑架上。
這樣一看,比方才那樣要清楚的多了, 傷口幾乎深可見骨, 曾經那樣威風凜凜的人現在不還是落到了如今這副境地,容圍如此,又遑論她們了。
女子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弱勢的, 尤其是獄中的女子。
有人解開了容圍身上的鐵鏈,他臃腫的身軀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一名獄卒過來拉著他的腿把他拖回了不遠處的牢房裡,地上出現一道拖行的血痕。
這期間容圍沒發出一聲慘叫, 儼然已經不僅僅只是半昏迷了。
容虞自己一個人蹲在角落裡,而她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哭泣著又相互安慰著一定沒事。
而大夫人從方才看到容圍那幅半死不活的樣子的時候,整個人就變得渾渾噩噩的,眼神飄散,嘴裡不停的唸叨著不可能,一同進來的幾個人也不敢靠近她。
「…只是…只是流放而已,雖然那邊陲之地窮困,但我們至少活下來了,我們去了之後可以再回來啊。」
「對…對,我們可以再回來,我突然想起來我在外面的錢莊裡還有點銀兩,等我們回來了,我可以去那裡把銀票取出來。」
「犯罪的又不是我們,我們只是被連累而已,肯定不會對我的上刑的……」
「聽說是七天之後,沒事……扛過去就好了。」
「……我好冷啊,怎麼辦。」
「……」
她們不停的說著話,不知道是安慰別人還是安慰自己。
容虞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沒有一點存在感。
流放,說起來輕飄飄的兩個字。
但是那群從小就活在衣食無憂的大小姐們,是不會知道她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的。
在大靖朝的刑罰中,流放是可以和笞、杖、徒、死並列的重刑,不管是嚴寒還是酷暑,都必須戴枷前行,且必須日行六十里,三千里也必須限五十日走完,這其中通常還伴隨著解役兵丁肆意虐待,男人尚且性命堪憂,更遑論這群嬌弱的小姐了。
舉族流放,只是滿門抄斬的另一種聽起來稍委婉的刑罰罷了。
像容圍那樣,恐怕也活不了幾天了。
黑夜悄然來臨,獄中很安靜,燭火被風吹的搖搖晃晃的,夜裡的看班的人不像和白天那樣多,那幾個一直在哭的女人這回也安靜了下來,那群人臨走之前給他們扔了幾件破舊的衣裳,畢竟這樣寒冷的冬季,就穿那一層單薄的囚衣能不能活到明天還不一定。
容虞沒有去和她們搶那衣裳,凍的久了其實也感覺不到什麼了。
輕淺的呼吸聲響起,還伴隨著幾句不安穩的夢囈。
急促的腳步聲從廊道上傳了過來,腳步有些急促,獄卒帶著一個藍色衣衫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二人有刻意放輕腳步,沒有驚醒其他人。
獄卒過來給容虞開了門,輕聲道:「有人找你。」
容虞掃了眼外面站著的那個男人,兩鬢有些發白,眉眼間帶著愁慮之色。
她動了動褪,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牢門被重新鎖上,容虞被帶到了另一間相對封閉一些的石室裡,坐在了那個人的對面。
那個男人看見容虞身形單薄,便抬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小廝,小廝會意,立馬拿出了一腳帶著絨毛的斗篷,彎腰上前遞到了容虞面前。
「九姑娘,殿下臨行前囑咐本官要為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