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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容虞,他再也不會這樣去愛一個人了。
沈映道:「既然沒有,那就跟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吧。」
容虞看向他,問:「做什麼?」
……
容虞挑開帷裳,看著外面一副又一副閃過的光景,喧鬧的人聲傳過來,街邊賣包子的店鋪蒸籠裡蒸騰出來的熱氣,少女的嬌笑,孩子的哭鬧,是人間最普通,又最常見的景象了。
可容虞覺得自己好久沒有見過了。
她其實並不喜歡外面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她不想出現在他們面前,也不想去跟他們說話,可能是因為在她的印象裡,別人對她都是帶著各種敵意的,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麼,她就是不喜歡他們。
可是她卻喜歡這樣靜靜的一直看著他們,因為這樣嘈雜的人世會讓她覺得別人的生活都很有意義,讓她覺得生命本身是個美好的東西,只是她自己的沒有別人好而已。
她問:「你怎麼忽然帶我出來了,你之前不是都不想我提起這些嗎。」
沈映靠在後面的墊子上,沉默了片刻後道:「……之前是我做錯了。」
他撐著太陽穴,語調平緩,透著些許的無奈,道:「我仔細想了一下,我不該那樣同你說話。」
「雖然你總是不聽我的話,有時候也總讓我拿你沒辦法,但是你總歸不是我的附屬物,不該同你發脾氣,是我衝動了。」
容虞不再看外面,她抱著沈映的胳膊,語氣悶悶,道:「但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哪裡不對過,你做什麼在我眼裡都是對的。」
沈映低低的笑了笑,道:「你覺得我做的對,但你卻又從來不聽我的話。」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沈映道:「下去走走吧。」
這是一條很普通的街道,兩側很是熱鬧,夜市已經開始了,有叫賣的商販,有演雜技的人,花樓的姑娘笑聲很具有穿透力,街道上還有三三兩兩結著隊的小公子或者提著籃子上街的婦人。
車夫把馬車停到了附近,沈映牽著容虞的手,同她住一同走在熱鬧的街道上,他一邊走一邊道:「阿虞,我是你的夫,你什麼時候都不是一個人,你想保護我可我也想保護你,我知道你很聰明,可在朝堂上我做事比你要方便些。」
「這次的事,你得相信我可以解決。」
「你看,你連死都不怕了,不如同我一起活下去罷,如果哪一天我不行了,我們再一起離開好嗎。」
「你不是最想跟我待在一起的嗎?」
容虞被他牽著,想回答他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沈映說的東西她都明白,可這樣輕易的就答應他好像又有些困難。
因為容虞自己知道,她和沈映之間的矛盾從來都不是她要不要替沈映解決問題,而是她願不願意再繼續待在人世間承受這些苦難。
她覺得自己很痛苦,她每清醒一天痛苦就會加重一分,所有的東西都是那樣枯燥又乏味,沒有一件令她覺得期待的東西。
其實她從來沒有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她殺人的時候也並非是面上表現的那樣麻木,她害怕又恐懼,這種日子她堅持了快十年,如今好不容易一切都結束了,在即將解脫的時候,有人在這紛亂的人世里拉了她一把,不想讓她離開。
她踢散了腳邊的積雪,道:「是啊,我最想和你待在一起了。」
「可我真的好累,我很累,我不想這樣了。」
「你不明白。」
沈映再愛容虞也永遠不可能對她感同身受,她在一個全是黑暗的匣子裡,沈映走不進去也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樣,他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拉扯,也不知道她每待一刻就是刮骨般的疼痛。
可就算他知道了,他還是會想要拼命把她救下來。
沈映拉著容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