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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等閒沒法在旁的地方瞧見他的人。
她走近他的案几邊,便見他開啟一本摺子草草看過兩頁,立刻合上又去看別的,十來本里至少五六本遭受這樣待遇的摺子。
“這是什麼?”寶月伸長脖子從他手底下去瞧。
“請安摺子,”四爺語氣中帶著一股不耐,“我早說了,要事才發密摺,恭賀登基,報送祥瑞的,也算是要事麼?”
“第一次麼,地方的人也摸不清你的性子,下次就好啦。”寶月安慰地給他錘錘肩,投去憐憫的一眼。
例行完成了解語花的任務後,她正欲走開,卻被四爺一把扯住了手腕,一隻硃筆被強勢地塞入她手裡,他把她的手緊緊包住,“好玉娘,這些無用的摺子你便幫我批覆了罷,只寫知道了便是。”
“你家先祖,可是有言後宮不得干政的。”寶月笑不出來了,看著這成堆的摺子覺得應該憐憫一下自己。
“是嗎?”他眉毛都不動一下。
“是啊,那塊碑還在那兒呢,我方才剛路過呢!”
“這種東西,也能算政?”四爺冷笑一聲,那大清只怕是要亡國了,他威脅似的看寶月一眼,“我原本打算下個月搬去圓明園的,只是若摺子看不完,少不得就要推一推了。”
寶月一下被捏住了命門,她忍氣吞聲的坐了回去,“怎麼不叫公公們代你批覆?”
“前明宦官之禍才多少年,本朝可不能重蹈覆轍,絕不能開宦官干政之先例,”四爺點點案几左邊那一沓,示意她從那兒開始先翻一遍,“再說密摺密摺,若不是直接上給朕的,與名存實亡何異。”
那你這個‘政’的尺度可真夠能伸縮的,后妃可以太監不可以,寶月暗暗腹誹,“你寫一張知道了給我瞧瞧。”
“玉娘這樣細心。”四爺頗為意外,筆跡不像也無妨礙的,總歸是些請安摺子。
“誰叫咱們萬歲爺說,不是直接上給他的,就如同名存實亡呢。”
寶月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當朝的官員們自然不會來問皇帝的字跡變化,但她可是記得從前博物館裡展覽過他的硃批的,萬一自己寫的哪封就被展覽出去了,那可丟不起這個人。
屆時講解員便同人介紹,某某皇帝叫某某妃子代批奏摺,天哪,昏君妖妃的名頭是別想再摘下來了,再說那時她都變成一抔灰了,有冤又要向誰訴?
想到這兒,寶月便靜下心來,細細描摹了幾遍四爺的字跡,隨後便拿空白的紙張仿寫一遍,罷筆很得意地拿給四爺去瞧,“怎麼樣,是不是很像?”
“唔,的確不錯,”四爺匆匆掃過一眼,很賣力地誇獎她,“很有幾分神似了。”
寶月被這句誇獎衝昏了頭腦,四爺的書法可是他尤其擅長的,稱得上大家了,當年仿寫康熙的字型他也是信手拈來,得他一句神似多不容易呀,於是喜滋滋地就開始在奏摺上描。
外頭的陽光越來越昏暗,四爺和寶月的案前也擺上了燭臺,寶月放下硃筆,伸了伸腰,揉著自己酸脹的脖子道,“我真的不行了,眼睛漲。”
她話語裡還帶著幾分委屈,她今天至少寫了幾千個,指尖都在抽,可看著那一沓程序不過三分之一的奏摺,愈發覺得洩氣起來,“朝廷究竟有多少官員。”
“三萬多,”四爺也稍稍緩神,揉了揉鼻樑,“在地方的約莫一萬八千多人,你先去休息罷,我晚些就來。”
“嗯嗯,”寶月迫不及待的點頭,灰暗的眼神都亮了起來,她湊上去親一親四爺的臉頰,“早些休息,今晚反正是看不完了,明日再說罷。”
“好,我再過一個時辰就來。”四爺無奈,笑著同她約好一個時間。
寶月這才放心走了,四爺注視著寶月被瑪瑙領著離開的背影,她困得連路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