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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多少。

輸進來的藥液有些涼，她從小體質就差，女孩子面板又薄，沒過多久手背上的血管就呈現出一片青紫色，看著有些嚇人。

她垂著眼盯著那片淤青發呆，唇肉不自覺被咬得有些痛。

思緒漸漸飄得有些遠，想了很久也還是記不起來，上一次被人帶著去醫院是什麼時候l。

初二那年冬天，臨近十二月，天氣冷得嚇人，家裡的暖氣因為沒交費被切斷，撥出的白氣打著旋兒地飄在空氣裡。

錢舒榮連續半個月都沒回家，那個時候她還沒學會做飯，每天只能隨便找點東西填飽肚子。

有一天晚上，因為吃了小半碗涼掉的麵條，胃脹疼得格外難受。

家裡沒有可以吃的藥，她痛苦地蜷縮在床上，髮絲被冷汗打濕黏在額頭，痛意順著胃部向上蔓延到每一寸神經，身下的床單被她揪得一團糟。

呼吸一下比一下輕，她撐著最後一口氣撥通了錢舒榮的電話。

聽筒裡傳來冷冰冰的機械音，短短几秒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嘟」一聲，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生理性眼淚不爭氣地往外流，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她顫抖著手不抱希望地再次撥了出去。

但還沒撐到接通，她直接疼昏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恢復意識，迷迷糊糊地從旁邊摸到手機，看見錢舒榮發了一長串訊息。

不是關心，是責備。

責備她的不省心與不懂事，半夜還撥電話過來打擾，不讓她好好休息。

這些瑣事已經被她藏在記憶深處很久了，本以為不會在意，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時候情緒更加敏感，鼻尖湧上一股酸意，眼眶也跟著變得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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