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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夏五人趕到四院門口時,已經是上午了。
陳亦根打算先去和院長私下聊聊,讓陳國慶帶著三個孩子先去醫院走廊休息一會兒。
他自己則摸索著跑到三樓,來到了院長辦公室門外。
嗒嗒嗒,敲門聲。
院長顧偉,醫院書記張執中正在討論著什麼。聽到敲門聲,顧偉喊了一聲:「請進。」
陳亦根進到這明亮乾淨的院長辦公室,一股老農的拘束感馬上產生了,趕緊堆著笑說道:
「顧院長,張書記,你們二位都在啊。」
顧偉和張執中轉過頭來,認出了進來這位正是幾個月前幫忙處理陳炳坤後事的慶豐村大隊長,馬上熱情的走過來,跟他握手。
「陳老哥,哎,來來來,坐這坐這,你這大熱天過來,是有什麼事?」
顧偉一邊去倒水,一邊直接詢問。
他和張偉中都是軍人出身,說話喜歡直來直去。
「這不是為了炳坤家的事情,不得不來麻煩兩位領導了。」
一聽到陳炳坤的名字,顧偉和張執中兩人的神情黯淡了下來,三個月前的火災還歷歷在目,想到當時大家無法衝進火場去救自己的戰友那種絕望,還深深刺痛了兩人的心。
張執中嘆了一口氣,
「直到今天我還是不能相信,炳坤同志就這樣離我們而去了,是我們的管理不到位才會導致火災的發生,炳坤同志是英雄,不愧為我們軍人。」
顧偉馬上接話道:
「陳老哥你不來,我們也要去村子裡找你們,炳坤的烈士申報已經下來了,他沒有丟我們軍人的臉呀,真是好樣的。」
陳亦根一聽陳炳坤的烈士申報成功了,還是激動萬分。
這年頭對於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反而是對於金錢沒有多少渴望,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還都是一些純粹的人。
顧偉和張執中也都有些激動,戰友在和平年代犧牲被認定為烈士,這對死去的陳炳坤來說,是最好的嘉獎,要不是已經脫離了軍隊,否則一個一等功是絕對跑不了。
三個人唏噓了一番,顧偉見陳亦根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便問道:
「陳老哥你今天來肯定有事,說吧,能幫得上忙的,我們一定幫。」
「嘿嘿,的確有點事,不是我個人的事,是為了炳坤家的幾個孩子的事想要麻煩幾位領導了。」
「炳坤家的孩子,春夏秋冬四兄妹,怎麼了?」
陳亦根便將昨天陳夏落水的事情說了一遍,不敢說是他自殺,這年頭一個想要自殺的小夥子是不會有什麼名譽的,說出去拆牌子,會被人看不起。
「事情就是這樣,陳夏這孩子踏實肯幹,為了照顧兩個弟弟妹妹,為了讓大姐能順利唸完大學,自願退學回家務農,絕對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但他是個學生娃,實在幹不了太重的農活,這不,昨天又累又餓差點就淹死了。」
這話說出來,顧偉和張執中只感到一陣陣臉紅。
他們之前一直盯著陳炳坤的烈士榮譽問題,卻忽略了他的四個遺孤生活是多麼的艱難,這麼一個明擺著的問題,居然還要當地村幹部來提醒。
一個院長和一個書記,兩人的內心感到萬分的慚愧和內疚。
顧偉狠狠砸了一下沙發椅扶手,
「啊呀,啊呀,真是罪該萬死,真是愧對炳坤啊,是我們的錯,沒把烈士子女照顧好。」
這時候工人的集體觀念相當強,一個單位就像一個小社會,單位不但要管著職工的生老病死,甚至連職工子女都要管起來,覺得一切都是集體的責任。
這不像後世的一些醫院領導,越來越脫離群眾,平時高高在上。
醫院裡有句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