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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龍的第一個對手是個日本軍曹,他不像別的日本兵一樣嘴裡呀呀地叫個沒完,而是一聲不吭,端著刺刀以逸待勞,對身旁慘烈的格鬥視若無睹,只是用雙陰沉沉的眼睛死死盯著李雲龍。兩人對視著兜了幾個圈子。也許日本軍曹在琢磨,為什麼對手擺出一個奇怪的姿態。李雲龍雙手握刀,刀身下垂到左腿前,刀背對著敵人,而刀鋒卻向著自己,幾乎貼近了左腿。日本軍曹怎麼也想像不出以這種姿勢迎敵有什麼奧妙,他不耐煩了,呀的一聲傾其全力向李雲龍左肋來個突刺,李雲龍身形未動,手中的刀迅速上揚咔嚓一聲,沉重的刀背磕開了日本軍曹手中的步槍,一個念頭在軍曹腦子裡倏然閃過:壞了,他一個動作完成了兩個目的,在揚刀磕開步槍的同時,刀鋒已經到位……他來不及多想,李雲龍的刀鋒從右至左,從上而下斜著掄出了一個180。的殺傷半徑。軍曹的身子飛出兩米開外,還怒視著李雲龍呢。李雲龍咧開嘴樂了,這宋哲元29軍的大刀隊不愧是玩兒刀的行家,真是越厲害的刀術往往越簡單。這招刀術是曾在29軍大刀隊幹過的二連連長張大彪的絕活兒,李雲龍也學會了,這招確實厲害。
少林寺出身的魏和尚根本不是當警衛員的料。他早把保衛首長安全的職責拋到爪哇國去了,只顧自己殺得痛快,他的紅纓槍經過他改裝,紅纓穗足有二尺多長,槍桿是直徑兩公分的白蠟杆。這類極具古典風格的兵器在中國傳統武術中具有槍和棍的雙重功能,在精通中國武術的和尚手裡,這種兵器所發揮出的殺傷力是日本兵手中裝著刺刀的三八式步槍沒法比的。
崇尚冷兵器的日本軍人的眼光都很敏銳,和尚一出場就捅穿了兩個日本兵。他們馬上發現這個對手不一般,頓時上來五個日本兵圍住他。五把刺刀走馬燈似的不停地突刺,根本不容他緩緩手,他猛地仰面朝天栽倒,日本兵們還沒有醒過味來,和尚手中的槍桿呼嘯著貼地一個360度掃膛棍,五個日本兵慘叫著栽倒。白蠟杆的力道之大,五個日本兵的踩骨全被掃斷,圈外的日本兵大驚失色,紛紛圍攏過來,和尚一槍刺入一個躺倒的日本兵胸部,身子借力來個撐杆跳,騰空而起,有腳已踢中一個日本兵的喉嚨,腳上的暗器劃斷了日本兵的頸動脈,鮮血隨著壓力噴起半尺多高,而槍尖借體重把另一個日本兵釘在地上,三個日本兵再不敢輕舉妄動,背靠背擺出三角陣以求自保。和尚手中槍桿一抖,兩尺多長的紅纓穗如鐵拂塵一樣掃中面對他的兩個日本兵的眼睛。槍尖又一抖,從兩個腦袋之間穿過刺入背對著他的日本兵後腦,和尚正要收拾剩下的兩個,就聽見啪,啪兩聲槍響,兩個日本兵應聲栽倒,他回頭一看,見趙剛正揚著槍口吹氣呢,和尚不滿地說:政委,省點兒子彈行不?要拼刺刀就別開槍,你看人家鬼子多懂規矩,子彈都退了,別讓鬼子笑話咱八路軍不講規矩呀。趙剛叭,叭又是兩槍打倒兩個日本兵,嘴裡說:廢話,哪兒這麼多規矩?只要能消滅敵人就行。和尚拎著紅纓槍向格鬥激烈的地方竄過去,嘴裡低聲挖苦道:政委槍法不賴,兩三米內彈無虛發……
趙剛雖然參加過不少次戰鬥,但這種硬碰硬的白刃戰還是第一次碰上,對這種慘烈的搏鬥顯然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眼前這種血淋淋的場面使他感到震驚。在他看來,日軍士兵的身高雖普遍矮小,但幾乎每個士兵都長得粗壯敦實,肌肉發達,臉上都泛著營養良好的油光,無論是突刺還是格擋,手臂上都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爆發力。相比之下,八路軍戰土顯出身材上的單薄,臉上也呈現出營養不良的菜色,兩個國家經濟實力的懸殊,體現在單兵素質上,很使趙剛感到痛心疾首。但趙剛也同時發現,獨立團的戰士的確不同於別的部隊,他們身上有一種共同的氣質,就是出手兇狠果。斷,有種敢和敵人拼命的勁頭,一出刺刀就痛下殺手,很少使用格擋等以求自保的方式,招招都是要和對手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