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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應春知道她性子執拗，不敢再說，只得與劉霖及兵士一齊退了出去。

梅應春搓手道：&ldo;劉兄，剛剛若冰娘子對我是不是生氣了?你與她相識已久，應該最熟知她的性子。&rdo;劉霖道：&ldo;若冰就是那樣子，談不上生氣不生氣，更不是針對梅兄你。&rdo;

梅應春道：&ldo;不，我看得出來，她是生氣了。她一早還要上山採藥，我們不該深夜來打擾她休息的。嗯，得想個法子彌補才好。&rdo;劉霖安慰道：&ldo;你我是因為公事來尋她，無妨。&rdo;他其實早看出梅應春對若冰有點意思，只是若冰心思太深、神情太冷，常常自討沒趣。

二人在門外徘徊，本以為要等許久，孰料一刻後若冰便出來了，告知道：&ldo;那位小敏娘子，真的是大理人。&rdo;

梅應春忙道：&ldo;若冰娘子可以確定嗎?&rdo;若冰不悅地道：&ldo;既是信不過我的話，還來找我做什麼?&rdo;

梅應春忙道：&ldo;不是，絕不是信不過娘子，我是覺得奇怪，所以多問了一句，抱歉。&rdo;又刻意加重了語氣道：&ldo;這可太奇怪了。劉兄，你覺得呢?&rdo;劉霖只&ldo;嗯&rdo;了一聲，沉吟半晌，道：&ldo;那好，我們帶她去見張珏。&rdo;

若冰道：&ldo;她在裡面睡著了。&rdo;頓了頓，又道：&ldo;等到明天一早再帶她走，可以嗎?&rdo;

她是有名的冰山美人，卻突然關心起來歷不明的奸細來，不免令人莫名驚詫了。若冰看到旁人訝然的目光，不得已多解釋了一句道：&ldo;她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應該是走了很遠的路，吃了很多的苦，讓我想起了我當年初到廣東時漂泊無依的日子。&rdo;

梅應春立即應道：&ldo;當然行，若冰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rdo;劉霖躊躇半晌，道：&ldo;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留兩個人守在這裡。若冰，你有事的話，就大聲呼叫他們。&rdo;若冰道：&ldo;好，多謝。&rdo;

劉霖便向兵士交代了一聲，說自己和梅應春先去琴泉茶肆，如果張珏回來，就到茶肆找他們。

琴泉茶肆雖號稱晝夜營業，只是到了後半夜，再無人招呼，茶客只能自己到櫃檯去倒免費的大碗茶。劉霖、梅應春進來茶肆時，白秀才、小二都不見了，茶肆中雖還有幾名兵士，卻也是因為懶得摸黑走山路回營，各自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打盹。

二人自行斟了兩碗茶，坐在窗邊，一邊欣賞月下梅花，一邊談論文章。

本以為護國寺距離寅賓館不遠，像張珏這樣熟悉地形、走慣山路的快腳，來回也就是一刻、二刻的事，孰料等了一個多時辰，仍然不見張珏回來。

梅應春道：&ldo;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張將軍是合州副帥，公務繁忙，多半是臨時有事，趕回去將軍府了。&rdo;劉霖卻道：&ldo;目下合州最重大之事就是大理大將軍到訪，張珏斷然不會撇下這攤事去理會其他。&rdo;

他本是心思細膩、多愁善感之人，越想越是放心不下，便讓梅應春先留在茶肆，自己起身出來，欲上山去尋張珏。剛到釣魚臺時，便見兵士張萬急奔過來，叫道：&ldo;小張將軍命小的來請劉教授上山。&rdo;

劉霖道：&ldo;可是出了什麼事?&rdo;張萬道：&ldo;有人被殺了!&rdo;

第三章 嵯峨劍戟

館中臨水處建有水閣涼亭，亭下有楊柳十餘株，披拂水際，濃煙翠景，綽約近人。在這裡，既可閒坐於涼亭中，靜觀黑白交替、天光變幻、雲舒雲卷;又可漾舟於迷淥曲水裡，賞玩漣漪微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