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能下口也不是問題,沒有什麼是不能吃的,只要胃袋裡別空著磨砂紙,浩然覺得他連樹皮都啃得下去。
金鬃他們會在跑動中順路捕食來不及逃走的一切生命,大到一隻山雞,小到一隻甲蟲,有一次黑地甚至在奔跑中平地起跳,把一根從樹上垂下來的藤條嘎巴嘎巴的嚼嚼吞掉,後來浩然才發現,那是一條膚色和樹枝一個顏色的蛇。
浩然記得他們是不吃蛇的,那次在荒原上,白底幹掉的那條大蟒蛇,金鬃他們誰都沒碰。
金鬃他們正以眼睛能看出來的速度快速消瘦下去,坐在上面能用屁股數出肋骨的條數,浩然學會了用很大片的闊葉樹葉子給自己做綁腿,從前T恤衫撕出來的布條又有了新的用處。
每次抓到的最大的那隻獵物要給揹著浩然的那一隻吃,不用馱著浩然奔跑的就只能吃最小的獵物,金鬃背上的傷口開了裂,裂了開,每次休息都要抓緊時間互相舔傷,浩然發現他們的唾液原來真的具有云南白藥的作用,至少是具備了一部分的作用。
有幾次,浩然沒按他們自己的交接班秩序想爬到白底背上去,金鬃的傷一目瞭然,黑地乍一看好像沒什麼,一旦離近了就能看到他的傷口流出來的血都混在他的黑毛裡,所以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異樣其實傷勢不比金鬃輕,只有白煞,他的毛色讓他的傷一目瞭然的找不到水份,但是每次都被金鬃咬著褲腰硬薅了下來。
直到後來有一天,他們在奔跑的時候白底突然失足,像風車一樣骨碌碌的摔了出去,連翻了四五圈才艱難的爬起來,浩然那時候才發現,白底的一隻前爪不自然的蜷曲著,居然骨折了!
斷了!!
骨頭斷了!!!
他就用那條斷掉的爪子跟著他們跑了四五天,一刻沒停,難怪他跑起來總像一顛一顛的,浩然還以為是因為他在金鬃黑地背上看,看花眼了。
那天傍晚浩然想給白底做個簡易的固定架,但是白底拒絕了,他舔著浩然的臉頰脖子,弄得浩然一臉口水哭笑不得,然後用那隻完好的前爪異常固執的阻撓浩然的幫忙,把浩然固定他腿骨的樹枝扒拉的東倒西歪。
浩然想哭,但是哭不出來。他想起他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爸爸騎著腳踏車帶他,他坐在二八槓的前樑上,然後不知道怎麼的車子摔了,老爸護著他一起摔出去,他嚇得哇哇哭,老爸就給他檢查,檢查完發現全身上下連個油皮都沒蹭掉,然後老爸扶起腳踏車帶著他回家,回到家之後,他才發現老爸的右手拇指整個指甲蓋都掀飛了。後來浩然自己學腳踏車,有次下車踢到了石頭,大母腳趾上的指甲當場被掀掉了一半,浩然疼的腳都不敢落地,哭著把車子扔在路上,金雞獨立的打車回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完事了,就這一章,以後都會甜蜜蜜的過日子了,三兒保證!
來,跟我念:三兒是親媽!
9、發現 。。。
不眠不休的急行軍持續了八天!在這八天裡,金鬃徹底脫了形,只剩骨頭架子的身體撐不出他原本的威風挺拔,反倒因為暴瘦搞得獸皮鬆垮,那些好了壞壞了好的撕裂傷被夾在鬆垮的獸皮褶皺裡,散發出刺鼻的氣味,那是真正的潰爛。黑地比他好不到哪去,因為承擔了絕大多數捕獵的任務,他每天要比金鬃白底多跑很多路,浩然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汗流浹背的模樣,但就算是在這麼累的情況下,他隔三差五的還會給浩然帶回一個半個密林裡的果子。這樣算起來,白底是在外形上最好看的了,但是浩然每次看到他,鼻子都由發酸的衝動,白底變得懶洋洋的,每次一休息,他都好像第一次玩旱冰鞋的笨小孩不會剎車一樣一頭撞過去,讓人心裡發疼。
八天後的清晨,他們終於走出了密林。
在透過一條由林木與雜草混長形成的過渡帶後,路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