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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又從藥穀人的手中將二少爺接出來,沒想到……
"二少爺!二……"海叔嘶啞的嗓音似已無力呼喚,腳下踉蹌,跌跌撞撞撲向蓬車。數米的距離在他眼裡心中,此刻竟是如此的遙遠,漫長…蓬車近在咫尺,腳下如鉛,身形劇烈地搖晃著……
悲切的呼喚聲中,蓬車的簾子被輕輕地掀起,一個少年輕緩地從車內走了出來,一襲青衫飄飄,齊肩的長發隨意地向後束起,身形略顯清瘦,神光清澈而寧靜,舉手投足間輕靈而不失沉穩,清雅中帶著幾分飄逸的意韻。
海叔渙散的神光驟然一亮,張了張嘴,疑是幻覺,但見少年屈指一彈,手中飛岀一物,電閃般射入海叔微張的口中,入喉即化。海叔頓覚滿口生香,一般暖流瞬間遍達全身,似若無數涓涓細流滲入七經八脈,體內氣機勃發,緩緩蒸騰……
"沉下心神,聚氣歸元!"耳畔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海叔心神微震,緩緩閉上雙目,席地而坐,雜念盡棄,心境一片空明。
倖存的四名護衛正揹著兩個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吃力地向著蓬車靠攏,忽見二少爺竟然完好無損出現在車轅之上,俱皆瞪大眼,合不攏嘴。他們當時雖在險象橫生的搏殺中,眼角餘光卻是清楚地瞥見那黑衣人凌厲無比的一劍直透車簾。別說是弱不禁風的二少爺,換著自己在車內也難逃那一劍穿胸之厄。
少年對幾人的神態似若未見,示意將背上的同伴放在車轅之上,俯身把了一下脈搏,探了探鼻息,微皺了皺眉頭,輕輕地為兩人合上眼睛。一旁的護衛見狀,不用問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少年立起身形,目光在幾人身上走了一遍,手一掦,掌中多了四粒色澤幽黑的丹丸,"這是止血療傷的丹藥!"
丹藥!對這些護衛而言,聽說過,卻從未見過。如此珍貴的物品根本不是他們這個層面的人可以問津的。護衛伸出微微發顫的手接過丹藥,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暮色退盡,一彎冷月斜掛天際,幾點寒星閃爍,清冷的幽輝淡淡地鋪灑荒嶺。寒涼的風斷斷續續地呼嘯,夾帶著荒嶺中的夜寒之氣,令四周氣溫不斷地下降。遠處不時隱隱傳岀陣陣不知名的獸嚎之聲。
古道邊多了兩堆新土,少年扔下手中的鐵鏟,默立在兩堆新墳之前,口中喃喃地道"兩位兄弟走好!我會找出真兇,給你們陪葬!"
少年名叫陸隨風,是紅葉城陸家家主的二少爺,年僅十三歲。由於身患先天的三陰絕脈之症,終生不能修武。在這片武道縱橫,實力為尊的世界,無疑是件最不幸的事。通常擁有這類遭遇的人,大都生活在無盡的恥辱和鄙視中,豬狗不如,似乎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十年前被送往藥谷醫治,時至今日沒人知道他的絕症是否巳被根治,包括藥谷之人都無法準確地判別。
"二少爺!"海叔不知什麼時候悄然來到他身旁,氣色紅潤,精氣飽滿,身體內外的傷似乎巳經痊癒。
"沒事就好!"少年陸隨風淡淡地道,語氣中含著一份關切。
海叔點點頭,指著兩堆新土,"他們?……"
"一劍透胸而出,一劍切破咽喉!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暫且將他們埯埋此處。"陸隨風平靜無波地言道。
海叔對著新墳默默地叩了三禮,隨掉轉過臉來靜靜地凝視著二少爺,心中有太多的慮惑需要得到解答。"蓬車內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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