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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不在乎,生前事,身後名,所有都無所謂。
他可以放下抱負尊嚴,可以接受他將來不得不立後生子,甚至想過最後曲終人散孤老終生……
卻唯獨不能接受——
這麼好的雍理,會被他拖進地獄。
如此背德之罪,生死輪迴都洗不掉的骯髒罪行。
怎麼可以落在雍理身上。
沈君兆一直覺得自己從出生就是一場悲劇。
他本以為遇到雍理,是結束悲劇的時刻。
卻不想是拉開了真正的序幕。
看了一宿奏章,雍理倦得要死,心情卻平復了。
有什麼好難受的?
愛而不得,求而無果,相思成疾……他這幾年不早就習慣了。
起初還用盡手段折騰,後來消停一些,覺得自己定能忘了沈君兆,另覓佳人。
如今……
罷了,便是一生一世忘不了又如何,反正他只要坐在這王座上,沈君兆就得同他糾纏下去。
如此糾纏一輩子,不也是一輩子。
也許……
等他平了內亂,收服六州,安置了烏弘朗等人,再將這天下給了沈君兆也沒什麼。
他若是非要殺他……
雍理搖頭苦笑,是啊,他要殺了他的。
舊主仍在,新帝如何能坐穩這萬裡江山。
有時候雍理會想,如果三年前他沒有御駕親徵會怎樣?
沒有分開,他一定會知道沈君兆經歷了什麼。
沒有那一年的隔閡,他們肯定已經情根深種,再沒嫌隙……
可惜他怎麼能不御駕親徵?
他便是回到三年前,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沈君兆替他送死。
哎,想這些有何用?
當務之急是制服梁銘,平復內亂,便是將來改朝換代,也該是一個太平盛世。
朝上雍理難得的沒有看沈君兆一眼,沈君兆也沒有抬過眸子,甚至整個早朝未發一語。
兩邊大臣也不過是在吵些吵不出結果的破事。
雍理聽得昏昏欲睡。
御庭議事,錢公允瞧著倆學生都精神不濟,老狐狸精得很:「若無要事,老臣先退下了?」
孫老頭也忙找了一套說辭。
雍理擺擺手,讓他們趕緊走。
沈君兆可算是同他說了一句話:「陛下一宿沒歇,還請珍重龍體。」
雍理心裡不痛快:「朕身體好得很。」
沈君兆不出聲了。
雍理忽又道:「你怎知朕一宿沒睡?」
沈君兆:「……」到底是關心則亂,沈相也有說漏嘴的時候。
喪了一晚上的雍理瞬間精神抖擻:「你不會在御書房外偷偷站了一宿吧!」這是沈君兆的老毛病了。
沈君兆立馬道:「是探子報的。」
雍理:「亂講,昨晚朕把人全趕走了,只有子難守在外頭,除了你,誰有著功力能讓子難無所覺?」他發酒瘋哪會讓人瞧見,元曜帝丟不起那人。
沈君兆默然。
雍理又想起什麼,忽地起身走下臺階:「你不會又……」
他半點不給沈君兆機會,去拉他衣袖,沈君兆按住他的手:「陛下自重!」
雍理心揪成一團,凜然道:「你信不信朕讓人綁了你?」
沈君兆:「……」
雍理一把拉開他衣袖,一品朝服下是白皙的小臂,而此時那本該如玉般光滑的肌膚上血色斑駁。
吧嗒一聲。
滾燙的眼淚落在沈君兆傷痕累累的胳膊上。
雍理哽咽道:「朕錯了,朕再也不惹你,你……你莫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