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晨起(第1/2 頁)
相比於雲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覺的大人們,雲桐昨晚睡得很好。
母親歸家讓她對未來有了一些信心。前世她被蕭家輕易搞得家破人亡,是因為蕭家在雲晏的默許下暗中捅刀。這輩子云桐及時提醒家人防範,蕭家的第一步行動沒有成功,再往後想動手就難了。
因此雲桐美美地和妹妹在母親屋子裡的碧紗櫥睡了一覺。雖然青玲一再要求和文落寒睡一起,但被文子月以姨母舟車勞頓不要影響她休息為由拎了出來。
不過母親還是陪著雲桐姐妹倆說了很多話。
雲青玲白天在雪堆裡玩了一天,很快便睡著了。
雲桐沒那麼容易入睡,她有萬千話語想對母親說,可是卻不知如何說起。上輩子的委屈和痛苦,只能當做是一場噩夢,夢醒了就要繼續正常地生活。她無法與任何人傾訴,連母親都不行。
文落寒似是感覺到雲桐心裡藏著事,也不追問,只是用柔和的聲音給雲桐講述她行商過程中的奇聞軼事。
聽著母親的聲音,雲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陷入酣眠,再睜開眼,天剛矇矇亮。
文落寒已經起了,文子月不知什麼時候進的屋,兩人正在用輕鬆的語氣聊著鋪子裡的進賬。
雖然姐妹倆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雲桐的耳朵靈還是能聽清楚她們之間的交談。
雲桐把身體往外挪了挪,就能看到文落寒坐在鏡子前,文子月正在幫她梳頭髮。
看文落寒身上的裝束,似是要出門。
“你笑什麼?”雲桐看見文落寒一邊說一邊作勢生氣地瞪著文子月。
“我笑你怕雲晏怕得厲害,非要等他上朝去了,才敢收拾東西出門。”
“我那是怕他嗎?”文落寒不以為然,“我那是嫌他煩,被他看到我出門,他能把十年前的舊賬翻出來一併數落我,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人家夫人昨天驚馬受了傷,你還不許人家抱怨兩句。”文子月嘴裡不饒人,手上卻更加仔細地給姐姐梳頭髮。
“自作孽不可活。”文落寒冷哼一聲,“我都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馬鈴摘下來,嫌雲晏這寵臣做得輕鬆,給言官遞點把柄是嗎?”
“讓我猜,我猜是她在宮裡受委屈了。”
文子月這話一出,雲桐連忙支起身體,儘可能往前湊,生怕聽不清其中關節。
“哦?”文落寒也好奇地扭頭看向妹妹,“此話怎講?”
“別亂動。”文子月扶正文落寒的頭,接著說道:“她出門的時候腦袋頂上簪子步搖都齊全,回來的時候卻跟脫簪謝罪一樣乾淨。肯定又是被蕭琴兒留在宮裡了。”
“沒想到蕭琴兒的胃口這麼好,別人戴過的首飾她也照單全收。”文落寒嘖嘖稱奇,“你說朝廷每年收的稅五花八門,至少有一半是進了趙光霖的私庫,他就連件新首飾都捨不得給蕭琴兒打嗎,她還是寵妃。”
“錢這東西哪有嫌棄少的。”文子月說。
文落寒從妝奩裡挑出一支碧玉簪往髮髻上比量,道:“蕭琴兒如此見錢眼開,怕是要給三皇子找個很有錢的媳婦兒吧,對了趙家老三叫什麼來著。”
她相中的就是你女兒我,雲桐在心裡默默說道。
“趙明瑜。”文子月回答,“他們殺了你,老爺子又沒了。雲晦是個沒實權的官,又遠在京中沒有依仗。雲晏做主給他塞個姓蕭的繼室再容易不過。”
“不是還有你嗎。”文落寒將碧玉簪放了回去,挑了一支珍珠攢花的金簪,又自問自答道:“既然他們都敢來殺我,蕭淑帶著人闖進來一根麻繩勒死你倒更容易一些,哎喲,你掐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文落寒揉著耳朵抱怨。
“大過年的說這個多晦氣。”文子月將文落寒的頭髮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