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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望霄冷漠的臉一下子活了似的，有了一絲表情，或者說是一絲裂痕。只是目光沉沉，再沒更多表情，像覆蓋了一個面具。

梁松影沉默下來，目光落在他的右手。知道他愛乾淨，他轉頭對一個保安說：&ldo;可以讓他去洗洗手嗎?&rdo;

保安為難地互相看了看，&ldo;我們不太懂，但在警察來之前，最好保持現狀，方便取證什麼的吧。警察來了，你再問問他們。&rdo;

梁松影點了一下頭，又去看晏望霄。晏望霄已經把腦袋垂下，拳頭握了起來。梁松影起身蹲到他面前，抬頭去看他的表情，才發現晏望霄此時神色異常沮喪，目光無焦距，似乎快要崩潰一樣。

梁松影腦袋一空，去捉他的手握住，&ldo;望霄!&rdo;

&ldo;哎你!&rdo;保安見狀叫了一聲。

&ldo;對不起……&rdo;晏望霄輕輕顫著聲說。

梁松影與他交握的手跟著他的嗓音顫抖起來，用力握緊了，才感覺到晏望霄的手也在顫抖。他靜靜地感受著那種震動，其中的驚怕，沒來由洶湧地兜頭撲下一股絕望，從他這裡，共鳴傳遞到晏望霄心裡。

由於清場而安靜下來的包廂，他們用一種哀傷的神情對望，眼裡隱隱有著微紅的濕潤。

他們是孤獨無助的兩個人，世界此刻孤立了他們。

梁松影清一下嗓子，重複著似乎沒有意義的話，&ldo;我相信你。&rdo;

晏望霄眨了一下眼，微垂目光躲開他的注視，&ldo;對不起。&rdo;

梁松影問：&ldo;為什麼說對不起?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rdo;

晏望霄張了張嘴，&ldo;……&rdo;

警察來了，簡單問了幾句，要帶晏望霄回警局審問，暫時拘留。警察亮出手銬，將晏望霄的雙手拷在背後，梁松影搶過去大聲問：&ldo;警察同志，不戴手銬可以嗎?他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rdo;

其中一個警察看了他一眼，&ldo;犯人已經承認是他拿刀傷人，而你也親眼看見了。&rdo;

梁松影語塞，氣憤地脫下外套裹住晏望霄的雙手，&ldo;這樣可以吧?&rdo;

警察嘆了一聲，將晏望霄帶走，梁松影緊緊跟著，保持幾步距離。

晏望霄不停回頭看他。

梁松影說：&ldo;沒事的，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傷人，我會幫你打點好，把你接回來，你放心。&rdo;

晏望霄一瞬不瞬望著他，眼神似從未有過的明淨，點了點頭，&ldo;嗯，好，那就一切交給你了，但答應我，別勉強。&rdo;

梁松影頓了一下，搖頭。

即將出門，梁松影忽然很快說了一句，&ldo;望霄，我愛你。&rdo;

門開啟了，喧囂湧進來，人山人海。

晏望霄似乎聽見了，回過頭來，怔怔望著梁松影，在被推入人潮中之前，他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

飯店門口圍得水洩不通，警察和晏望霄在喧鬧聲與拍照聲中上了警車，梁松影被人群圍堵，好不容易才在好心人幫助下衝出去，拿到車，跟去警局。路上他聯絡了他認識的律師朋友，說了大概情況，請他們出個主意。

他的心此刻太亂。

但願這只是一場會醒的噩夢。

第89章 等待

任澤餘經過及時搶救，暫無生命危險，只是人尚在昏迷。公安立案偵查，鑑定機構也派去工作人員做傷情輕重鑑定。

晏望霄的律師效率還算可以，第二天將晏望霄從局裡保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