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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要離家出走。
機會很快就來了。
他剛鬆開手,我就哆哆嗦嗦地挪了一寸。
看吧,他把我的菌絲都嚇出來了。
不光如此,我似乎還變大了一點,菇頭有黃豆粒那麼大了,菌株也挺得筆直,彷彿充足了電量一般。
我去,這是什麼忍辱負重的充電方法啊。
他撩了點清水,擦了擦臉頰和脖頸,我順勢溜到他水淋淋的後頸上,正要撐著小傘滑翔起來‐‐
旋即被他用兩根指頭夾住了。
&ldo;咦?&rdo;他愕然道,&ldo;怎麼掉下來了?&rdo;
他湊近了看我,那張英俊的臉放大到了令我驚恐的地步,我挨著他的鼻樑,一抬頭就是那雙凶神惡煞的三白眼,睫毛又長又密,像灌木叢那樣絲毫不透光,眼珠子是冷冰冰的鐵灰色,映出了我哆哆嗦嗦的蘑菇頭。
我都錯覺我被泅渡中的大鱷魚相中了,叼在嘴裡,嚼得吱嘎作響。
他又把我捏起來,對著光線細細把玩了一會兒。
&ldo;原來是隻蘑菇髮夾。&rdo;他道,又屈指彈了我一下,&ldo;是不是辜辜落下的?&rdo;
我怒目而視,卻見鏡子裡的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變身了。
菌柄下,長出了一截黑色鐵質髮夾,看起來老氣橫秋。
他饒有興致,把夾子捏得咔咔作響,都有些變形了,旋即把我夾在了他微敞的領口上。
今天的我,是一枚氣鼓鼓的小蘑菇領夾。
他別著我,洋洋得意,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嘲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他準備出門了,而且目的絕不尋常。
第14章
我錯了。
他出門掛了個男科。
那傻大個助理乍聞噩耗,悲痛得滿臉通紅,就差握著他的手把脈了。
&ldo;飆哥,是不是因為那位的事……&rdo;黑超底下,他虎目含淚,&ldo;您那段時間不眠不休,太傷身體了,一時心裡悶著股氣,起不來也是正常的,大哥您別往心裡去,黃大夫他治療這方面也有一手的,要不道上怎麼都叫他黃一根呢?咱先問問他?&rdo;
&ldo;我最近有點性慾亢進,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rdo;培養皿面不改色道,&ldo;一次持續幾個小時,而且總是消不下來。&rdo;
這簡直是厚顏無恥的炫耀。
果然壯漢助理直愣愣道:&ldo;那不是挺好的?&rdo;
&ldo;好個屁,&rdo;他不耐道,&ldo;掛號去,我幾把疼。&rdo;
想不到我這些日子頭回出門,就要去醫院一覽眾菇小。好在大佬他比較低調,助理又很上道地清了場,他帶著大口罩,十指交疊。
眼神這麼似笑非笑地一掃。
我覺得對面的男科權威已經想要報警抓醫鬧了。
不過這大夫好歹是老虎腮上捋虎鬚,大佬雞兒上割包皮的狠角色,他居然敢讓培養皿一邊交代病情,一邊扯下拉鏈。
培養皿還是挺配合的,甩著大蘑菇靠在檢查床上,那東西就已經爭氣地立正敬禮,充血膨脹,完全沒有在醫生面前怯場。他用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交代了他的胡天胡地史。
這根傲視群雄的本錢,據說從少年時代起就已經是他沉甸甸的負擔了。和他那會兒野蠻生長的肉體相匹配的,是他出奇熾熱的情慾。
再加上那烏煙瘴氣的家庭背景。
那段經歷簡直說出來就要被手動消磁。
他唯一的優點就是不怎麼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