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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善柔問:「如意是逃奴,還貪了銀子,徐太保沒有報官捉拿逃奴歸案嗎?」
「沒有。」徐瓊搖頭說道:「如意在我們家幹了二十六年,一直勤勤懇懇的。二來,亡妻生前很喜歡她,這麼多年,算是半個家人了。三來,我覺得錢財乃身外之物,破財免災嘛,與其讓一個居心叵測的人在身邊伺候,不如讓她走吧。所以,我並沒有報官,丟點錢財無所謂的。」
對於這個回答,陸善柔並沒有很意外,她面色如常,繼續問道:「原來如此,敢問徐夫人是在何年去世的?」
徐瓊說道:「弘治三年。」
看來如意是在弘治三年徐夫人去世之後失蹤的。
徐夫人喜歡如意,那麼如意當時屬於正妻這個陣營。
陸善柔繼續問道:「如意有個親弟弟,叫做李大壯,弘治四年,他聽說徐太保一家已經回京城了,就去了府上,想贖回姐姐,按照徐太保的說法,他姐姐如意已經捐款逃走了,為何他最後還是見到了姐姐?」
「啊?我想想……」徐瓊頓了頓,說道:「哦,那件事我還記得,管家說如意的弟弟過來找姐姐。如意去年攜款畏罪潛逃了,我從那裡變個姐姐給他?」
「但是,如果直說他姐姐捲款跑了,估摸他不相信,又要大鬧一場。京城本地有很多這樣的破皮無賴,他們身無長物,就一條賤命,得到機會,就豁出去訛詐錢財。經常說,『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昏話。」
「我擔心李大壯也是這樣的人,想著他和如意分開時只有三歲,三歲的孩子,說話都不利索,能記得什麼?就要一個和如意年紀差不多的管事娘子扮作如意,把弟弟打發走了。」?
第143章 悼亡詞生死兩茫茫,怕髒鞋不敢踩臭蟲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想要小事化了,就用管事娘子頂替瞭如意, 把找姐姐的李大壯打發走。
陸善柔想起了李淵李種兄弟, 李淵上房揭瓦墜亡,李父明知兒子死於意外,打著可以藉此暴富的機會,以屍訛詐, 當時的徐瓊也是選擇賠了錢,息事寧人。
徐瓊一生都是愛面子的人,用錢來平事, 不想鬧到衙門, 打官司太麻煩。
陸善柔問道:「徐太保要管事娘子頂替如意,李大壯發現姐姐被掉包了嗎?」
徐瓊說道:「應該沒有, 因為管事娘子跟李大壯說她現在過的很好,不想贖身, 且當初簽的就是死契,她就是徐家的奴婢, 早就已經與李家無關, 要李大壯從此不要來找她。李大壯走後, 就再也沒有來糾纏。」
陸善柔問:「徐太保知道李大壯走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徐瓊搖頭。
陸善柔盯著徐瓊的眼睛, 「他識破了冒牌貨, 去了順天府衙門告狀了,希望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 網開一面, 容許他和真正的姐姐見一面, 只需一面, 以完成他三歲開始的心願,從此再無糾纏。」
徐瓊花白的鬍子顫抖起來,「為了這一件小事告我?還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刁民,三歲的幼童能記得什麼親情?不過是想借著認親的機會,向她姐姐要錢罷了,不給錢,還是要繼續糾纏的。」
「李大壯並沒有機會糾纏。」陸善柔說道:「因為狀紙遞到提刑所之後,他去打獵,被狼群所害,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哦。」徐瓊的右手放在了古琴琴絃上,說道:「原來如此,難怪後來此人一直沒有出現。」
陸善柔冷不防來了一句,「如果李大壯還活著,估摸就像李種的父親一樣,利用李種的死,以屍訛詐,從徐太保這裡敲詐一筆錢?」
「啊?」徐瓊放在琴絃的手微動,震盪出悠揚的共鳴之聲,「這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一個姓李的瓦匠把熊孩子帶到工地,出事了,李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