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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安頓好小朋友們午睡後，葉渙寧倚牆站著，不自覺抬手輕按著隱隱痠痛的後腰。他這麼百無聊賴地站了會，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十二點多了，分針準確地轉過了九十度。

他摸出兜裡的手機，指尖無意中摩挲著幾下，看著亮屏了的介面，點進了和任紹遠的對話方塊。

平時任紹遠很少會主動聯絡他，但當他給任紹遠發訊息時，對方又會很快地回復他。這給他一種任紹遠平時工作很忙但又不是很忙的感覺。

不過出於對愛人的體貼來說，他發訊息時還是會有所顧忌，起碼會耐心等到任紹遠的休息時間，儘管他並不知道任紹遠什麼時候會休息，因為任紹遠好像會隨時隨刻因為他而「休息」片刻。

他輸入了一句問話，點了傳送鍵後又挑了個表情包。等待回復的間隙，他的唇邊就已經不自覺浮現出了淺笑。

畫室裡，被人隨手發在桌上的手機接連響了兩聲，任紹遠循聲看向亮起微弱光亮的手機，幾乎即刻就猜想到了發來訊息的人是誰，也大致猜想到了訊息的內容會是什麼。

他向前傾身，伸手拿起手機，看著螢幕裡那一行簡短又分明表露出關心的問話，葉渙寧問他「還在忙嗎」，緊跟其後的還有一個可愛小狗表情。他恍然間想起之前葉渙寧給他發過的表情，可能葉渙寧很喜歡狗這種小動物吧。

指尖輕觸螢幕，他也十分簡潔地回復了兩個字「沒有」。看了尚未息屏的介面片刻，他稍作猶豫，撥了通影片電話過去。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訊息提示音，葉渙寧一驚，後知後覺才想起自己忘了關訊息提示音。

反應之餘，他下意識開啟了設定，不過還沒等他關掉通知提示音，手機頁面就轉到了任紹遠邀請他進行視訊通話的頁面。

他的心跳驟然加快兩下，出於本能地接通了影片電話，看著螢幕裡的人倉惶又稍顯羞赧地露出了個笑容。

螢幕那頭的人在影片電話接通的前一秒，不自覺地將手機調整了個角度，只留下他一張唇邊浮笑的臉，還有頭頂上空茫一片的白色天花板。

葉渙寧並沒有開口說話，反而將食指舉到唇邊，示意任紹遠先不要出聲。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小朋友被打擾，小朋友們也都還睡得好好的後，才輕手輕腳地往門外走，目光不自覺停留在螢幕里人稍顯狐疑的眉眼間。

可當他剛把門輕輕關上時，一聲響亮的哭聲適時透過門板穿了出來。他動作很快地又推開門，下意識輕聲開口說，「寶貝等一下。」

他走回去時不經意間看了眼手機，十分意外又毫無意外地撞上任紹遠的目光，這道目光裡帶著明晃晃的訝異還有瞭然之後的笑意。

對視的短短兩秒裡，任紹遠的確對他笑著點點頭，低聲唇語道，「去吧。」

葉渙寧腳下步子一滯，臉上倏地暈染開一抹紅暈。他向著手機螢幕很快地點點頭，隨手把手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蹲下身將哭著的小朋友抱到了懷裡，溫柔地輕聲安撫著，「寶貝乖乖睡吧，老師在這呢……」

顯得有些漫長的幾分鐘裡，任紹遠靜靜地聽著葉渙寧的聲音，這是他的oga在耐心又溫柔地哄著幼兒園裡的孩子。他聽著也跟著由疲倦勾起了淡淡的睡意，腦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一個問句。

他和葉渙寧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會像葉渙寧一樣愛笑又陽光嗎？還是會頑皮地闖禍？這樣的話好像並不像葉渙寧，也不像是他……

隨著所想問題的深入，他不由得清醒過來，輕舒口氣，將這個問題及其衍生出來的猜想一併置之腦後。

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個問題貿然闖入之前，他並未想過會與葉渙寧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亦如一週前他也並未打算過要和葉渙寧早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