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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朝這個方向走了。」

他銀色的脖頸一偏，臉轉了過去，「要你管，讓開！」

我放低了身子試圖好好和他解釋，「這個方向再往前就是極寒的冰原，不但食物稀少氣溫更是寒冷的可怕，那裡的狼群在冬天會聚聚成眾圍獵，我們貿然入內會被殺死的。」

銀柒沒再往前走，看來他聽進去了一些。

「馬上就要下雪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往南邊走才對，那裡會很暖和，獵物也多，我們換個方向走，好不好？」

他冷道，「誰和你是我們，我可沒說要和你一起，我們各走各的，我不管你，你也別來煩我！」

「你是我的」

「閉嘴！你再說狼後兩個字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

「好，不說。」

「之前的王位之戰我願賭服輸，如果你想羞辱我你已經做到了，身為戰敗者我接受離開或者被殺死，但你不能這樣無休止的羞辱我！」

「沒有！」好像怎麼解釋他都不願意相信我真的是喜歡他。

「那你就讓開！讓我走！」

那怎麼可能，他一隻孤狼根本活不過這個冬天。

「小柒，」我放低了聲音，靠他更近了些，「你見過我的母親對嗎？」

銀柒愣住，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說得是那隻死去的灰狼。

「我母親就是一隻離了族群的孤狼，她帶著我走了很遠路才到你們的領地，一路上我險些喪命很多次，飢餓、寒冷每天折磨著我們，我們被其他很多族群圍殺過很多次，也試圖想加入別的狼群，但都失敗了，你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我們早已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如果沒有被收留，我活不到第二天。小柒，你想變成我母親那副樣子嗎？」

銀柒想起那副乾瘦的身體被撕扯成無數肉條的慘狀，不禁打了個冷戰。

「其實我們並不打算在你們那裡多做停留，只想飽餐一條魚而已。母親說族裡古老的狼王曾經告訴她，沿著西南方一直走，走過冰原、山林、荒原、沼澤、沙漠後，那裡有座所有動物都嚮往的伯納山，是世上最美的地方。我們的目標就是那裡，可惜止步於此了。」

銀柒終於轉過頭看我，「伯納山？」

他好像也曾聽過，記得那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而他們已經有了富饒的山林，從未想過要去那座山看看。

「我們去那裡好不好？如果你介意的話，就讓我護送你到那裡，然後我再離開，我只想你能平安過去，不想你有任何意外。」

銀柒朝著西南的方向看了很久，回答我的聲音有點悶，「誰要你護送了，我又不是嬌弱的母狼。」

一聽他語氣有了微微鬆動，我趕忙接著順毛擼，「你當然不嬌弱，你是我見過最勇猛的狼！」

銀柒瞥了一眼沒搭理我，但是轉身開始朝著西南方向走去。

「你別跟著我！」

我自覺地更加緊跟了兩步，「我現在也是孤狼了，沒地方去」

【銀柒：】

伯納山？

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母親給我講得睡前故事。

母親說那裡是所有動物的嚮往之地，山頂覆蓋著皚皚白雪，山上枝繁葉茂、野果滿樹，山下鮮嫩的青草原四季如春、鮮花遍地，享用不盡的美食，喝不盡的甘甜泉水，藍色的湖泊，清澈的小溪，那裡漂亮地像塊藍寶石。

「那我們為什麼不去呢？」

母親親吻著我的鼻子，「沒有人能走到那裡，太遙遠了」

那時候母親一定不知道我會成為一隻孤狼，而且打算長途跋涉到伯納山去。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有個目標總比茫然無措地亂走強。

北風吹過來的空氣越來越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