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謀劃歸謀劃,李治著實可憐(第1/3 頁)
雲初在屍骸跟血水中一步步前進,就在他疲倦的快要倒下的時候,阻擋在他面前的盾城,忽然間就消失了。
陽光從前方大樹的縫隙裡透過來,雲初就坐在斑駁的光影裡,掏出一根自卷的大喇叭,撿起一根還在燃燒的火箭,點燃了菸捲,痛快的抽了一口。
煙渣子進了嘴巴,雲初吐一口唾沫,滿是氣泡的唾沫裡帶著血絲,被陽光照耀的如同血絲綢瑪瑙一般熠熠生輝。
九十九條好漢就剩下七八個或者十一二個,如果雲初願意去屍體堆裡翻找一下,可能還有更多的部下還活著。
雲初此時沒心情去翻找活著的夥伴,只想把眼前的這口氣給喘勻了,好去見李治。
此時此刻,雲初其實挺感激武媚跟李弘的,不管怎麼說,直到目前,這兩個人都沒有瘋,基礎的理智還在,他們兩個只想用一場遠在虎牢的戰爭來來決定權力的分配問題,說實話,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雲初沒打算幫助李弘將武媚弄成喪家之犬。
這一點上他與溫柔,狄仁傑的意見是一致的。
自從皇帝在泰山隨便把人丟下懸崖的時候,他們三個就不再認為天下一統,皇帝獨攬大權是一件好事情,擁有絕對的權力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那是神,是非常恐怖的。
如今的大唐過於強大了,當李弘成為這個大唐至高無上的君主之後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神其實都是神經病,不管是東方的神,還是西方的神都是神經病,對於這一點,雲初有足夠多的例項可以證明。
在李弘跟武媚之間還在為至高無上的權力爭奪的時候,雲初,溫柔,狄仁傑已經開始迎接一個權力分散卻能在一個食槽裡吃飯的新大唐了。
在雲初看來,後來出現的‘牛李黨爭’雖然被史書批駁的一無是處,人人都覺得就是黨爭徹底的斷送了大唐的未來。
對於見慣了後世更加殘酷的黨爭的雲初來說,以牛僧孺、李宗閔等為領袖的牛黨與李德裕、鄭覃等為領袖的李黨之間的爭鬥,真是太小兒科了。
只要不讓一個黨坐大即可,雲初覺得自己這幾十年來培育出來的酒壺官們能隱秘的做到這一點。
一根菸抽完,雲初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此時,九成宮裡除過溫柔帶領的十餘萬很守規矩的長安百姓之外,已經沒有啥人了。
那些人已經去迎接自己新的戰鬥去了。
雲初丟掉煙屁.股站起來,把手中的馬槊交給了殷二虎,也把身上的馬槍一併交出來,再看一眼已經戰死的烏騅馬,他就一步一挨的走上了涼風殿的臺階。
此時,他整個人已經被血浸透了,渾身疲乏無力,上好的牛皮靴子裡也灌滿了血,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腳印,同時靴子還會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嗯,這毫無疑問是實力的表現。
涼風殿距離平地不過二十八個臺階,據說這跟二十八宿有關,每踏上一個臺階,就等於踩踏著一個值日星宿。
等雲初上到涼風殿檯面上的時候,大宦官和春抱著雙手站在大門口,等疲憊的雲初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和春恭聲道:“陛下已然安寢,藍田侯請回。”
雲初停下腳步直愣愣的瞅著和春道:“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阻攔某家?”
和春正一正自己的黑色烏紗帽道:“規矩不可破。”
雲初嗤的笑一聲道:“你一介啥都沒有的宦官,這是在找死?”
和春甩一下拂塵認真的道:“宦官的忠誠日月可鑑。”
雲初指指涼風殿笑道:“這就是你對陛下的忠誠?”
和春笑道:“奴婢是一匹忠犬,選定主人之後便不會改變。”
雲初聞言笑了一下,抬手捏住和春的脖子,將他從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