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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沈淵又罵他哭包,連忙撇過臉去,在毯上挨擦去了。沈淵目光敏銳,在暗中亦能視物,見狀忍不住無聲一笑。他與謝家兄弟倆在一起數月有餘,深知謝文朔憨直性子,如何不明白這是他的真情流露?當下放開扣住他喉嚨的手,也不催逼,側身坐在毯沿,靜待他開口。
謝文朔平靜了些許,哽咽開口,小聲與沈淵講述別來情由。原來他與沈淵在少室山下分手,本想直接上山求入少林,奈何文望被沈淵嚇過,一聽去少林寺便有些哭哭啼啼。文朔可憐小弟,便想要在集市上賣了車馬,多趁些銀錢在手,讓弟弟吃頓好的。再去少林寺持齋修行。
他四下打聽,尋到了一處叫作鋪頭鎮的鎮甸,便到鎮中集市上去發賣牲口。他一開口,人家便知道他是雛兒,當即有人過來問價,又嫌價高,說沒帶這許多銀錢,叫兄弟倆隨他到鎮外莊子上去取。謝文朔雖不願意,但人家已經把定銀都掏了出來,他推脫不得,只好帶著小弟,拉著馬車跟著那人去取銀兩。
那知一出鎮甸,到了僻靜林間,那人便露出無賴嘴臉,硬說那車馬是謝家兄弟偷了他的,一鞭子就將文望抽了下去,又要推文朔下車。謝文朔忍不下這口惡氣,跟他扭打起來。他得沈淵指點,拳腳功夫似模似樣,竟把那人高馬大的無賴打得抱頭鼠竄。但那無賴出身當地一處莊院,亦是橫行慣了的,當即聲張起來,喚了十多個幫手來捉打文朔。文朔逃不過,被他們捉回莊中,打了半夜,又吊將起來。幸而有個莊丁年高厚道,可憐他年小孤苦,為他將繩索解鬆了些許。他才掙脫了綁縛,乘夜逃脫。
他四下裡亂走,尋回那片樹林,文望早已不知去向。文朔心急如焚,遍尋而不得,只撿著了一個弟弟常拿在手裡玩耍的撥浪鼓。
從此他江湖飄零,四處尋覓幼弟。又給人打短工渡日,飢一頓飽一頓的挨著日子。直到有一天,父親忽然帶著武士隨從,前呼後擁,自天而降一般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沈淵默默聽他述說,沉吟一刻,將手中的撥浪鼓還給了他,問道:&ldo;那麼你就這麼跟著你爹到了危須,不理會小望兒了?&rdo;謝文朔急道:&ldo;我……我沒有……我不……&rdo;他想說自己並沒有想要丟下弟弟,但想著現下情形,自己確是無能為力,忍不住又捏緊了手中小鼓,嗚咽道:&ldo;我……我只是找不著他……我不知道怎麼辦……&rdo;沈淵冷冷道:&ldo;你再嚎得大聲些,把外面的危須士兵引將進來,將我捉住。你就可以安安穩穩地跟著你爹,在危須享受榮華富貴了。&rdo;謝文朔一驚,道:&ldo;我……我不……&rdo;當即收了聲音,眼巴巴地瞧著沈淵,小聲央道:&ldo;……公子,我現下該怎麼辦?&rdo;
沈淵又看他一刻,緩緩道:&ldo;小望兒在中原,你爹在危須,你倒來問我怎麼辦?&rdo;其實他不說,謝文朔也明白&ldo;逃出危須,重回中原&rdo;是自己惟一的出路。但他一來捨不得父親,二來也不知如何逃出茫茫糙原,因此才在危須國中渾渾沌沌地住了下來。
沈淵又道:&ldo;況且,我與危須仇深似海。你要做危須人,咱們就是生死對頭,你趁早別來問我該怎麼辦。&rdo;謝文朔被他一激,衝口叫道:&ldo;我……我不是危須人!&rdo;沈淵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喝道:&ldo;小聲些!&rdo;便聽得外間靴聲橐橐,有看守士兵聽到這邊響動,走近了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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