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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嵐抱著燕寧越和臨原郡主走在前頭,後面跟著燕趙歌和燕寧康,最後是家丁僕役。
「看到了嗎?最受寵的其實是阿越。」燕趙歌在燕寧康耳邊悄悄低語。「你看父親直接把他抱進去了。」
燕寧康擰著眉頭,父親不是隻重視大哥,是隻重視嫡子?
燕趙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岔了。
「你也不想想,阿越多乖,他自己出府都知道要跟著燕寧盛。你和燕寧盛年幼的時候整天闖禍,府裡雞飛狗跳,父親一年半載才回來一次,不僅看不到你們練大字的成果,還給府裡惹麻煩。」
燕寧康若有所思。他記事比較晚,很多事情都只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甚至於如果不是旁人說出來,他就直接忘記了年幼的一些事。
他不太記得闖禍了的事情,但對於被罰卻記憶猶新,可能也是因為痛苦要更容易被人記住。
「大哥,你說我現在如果說自己是五歲的話,父親會抱我嗎?」燕寧康認真地問道。
燕趙歌:「……」
醒醒,日頭才剛下去你就開始做夢啦?
燕寧越在燕嵐懷裡一路上絮絮叨叨什麼都說,從夏日裡在池塘打水漂到冬日吃湯圓放煙花,從燕趙歌傷寒一路講到今早太醫府送了藥過來,聲音稚嫩又中氣十足,連墜在後頭的燕趙歌也聽得一清二楚。
燕嵐對於燕寧盛沒出現的事情有底兒了,到了中門,他將燕寧越放下來,看著臨原郡主,道:「前院有一些事兒,得今晚就處理了,你帶著阿越先回後院。」
臨原郡主神色上看不出是喜悅還是失望,只是點了點頭,牽過燕寧越的手,道:「無妨的,公事要緊。」
到底是夫妻一場,燕嵐是看得出她神色變化的,若是往日他就直接在前院留宿了,今天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可能會晚點,讓人給我留門兒。」
臨原郡主怔了一瞬,笑了起來:「自然是要留的。」
燕寧越仰頭看著燕嵐,扯了扯他的衣角:「爹爹,我大字一張也不落,全都寫完了。」
「爹爹理完公事就去看,好不好?」燕嵐被他瞧得心都化了。
燕趙歌年幼的時候正趕上燕國動盪,他國破家亡,喪子又喪妻,渾渾噩噩地在大晉生活,兩個庶子出生的頭幾年他連看都沒看過幾眼,後來他醒過來重振旗鼓準備收復燕地,兩個庶子已經被姨娘養得頑劣不堪,他打心底裡就覺得厭煩,而燕趙歌已經過了可以被抱起來的年紀了。沒多抱抱自己的孩子終歸是有些遺憾的,燕寧越補足了這一點。
兩個庶子頑劣到什麼地步呢?砸碎了前朝的花瓶,撈魚掉進池塘,上樹卻摔斷了腿,後來直接把傅老先生氣走了。燕嵐年輕的時候雖然也是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卻是十分懂禮守規矩的,也不曾傷到自己,氣走先生。他深覺兩個庶子頑劣,是塊朽木,又沒什麼時間教管,就直接丟進國子學不管了,能浪子回頭自然是好的,不能的話薊侯府也不差這一口飯,養著就是了。
所以能看到燕寧康上進,他是打心底裡覺得高興。
不過傅老先生……似乎有點難辦,畢竟前些年燕寧康削了他的面子,文人最小心眼了。
「父親,不如讓寧康先去太學裡,傅老先生的嫡子也在太學,他見識到寧康的才學,自然會和傅老先生提起,到時候再讓寧康去傅府負荊請罪。」
「是個可行的辦法。」燕嵐點點頭,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傅家是世族,世代在士林裡都受人尊敬,連皇家都要禮讓三分,讓燕寧康被傅老先生收入門下,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他看向燕寧康,「這是你自己做的打算,就要一條路走到底,如果半途而廢的話,以後就不要再出府了。」
「絕不丟我侯府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