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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看到身邊的帕甲,真誠地說:「是帕甲大人化解了一場血腥之災。」
「老爺教誨我這麼多年,門下愚笨,照貓畫虎只學到了皮毛。」帕甲謙虛地說。
格勒頗有意味地扭頭看著帕甲,一語雙關地說:「照貓畫虎?你這虎畫得生動,扔塊牛骨頭它都能撲上來,要是餓急了,也指不定咬到誰。」
「帕甲大人確實精明能幹,前途不可限量。」
「聽見啦,帕甲?我姐夫誇你呢。那出包青天的京劇怎麼唱來著,先斬後奏,你小子出息了。」
對于格勒的不滿,帕甲早有準備,他一齜牙算是答覆了。
娜珍迎了過來,熱熱乎乎地說:「幾位老爺,別站著說話,帳篷裡備好了茶點,快進去歇歇吧。」
「妹夫,帕甲大人,裡面坐。」扎西說道。
娜珍與帕甲四目相望,很微妙。
眾人隨著娜珍進了帳篷,格勒走到帳篷門口瞥見了在一旁玩耍的年扎,他故意落在後面,一扭身和蔥美一起去逗孩子。他心不在焉,視線離開年扎,掃過馱隊,眺望著遠方,思索著。
見到了扎西和德吉,土登格勒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但他不明白康薩噶倫怎麼會信任帕甲,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和解,交易,還是更大的陰謀?昨天在噶廈議事廳見到了康薩噶倫,他一反常態,半真半假地客套起來,話裡話外卻透著另一番意味,那會是什麼呢?
第二十八章 德勒府正在籌辦婚禮
扎西和德吉回到德勒府歇息了幾日後,便讓剛珠備上一份厚禮,準備去康薩府登門拜謝。扎西又叮囑剛珠再備一份同樣的禮物,準備親自去帕甲府上走一遭。
德吉臉上不快,提醒他說:「帕甲畢竟是小貴族出身,等級卑微,我們備一份貴重禮品給他送去,已經讓他受寵若驚了。」
「我懂了,不能低了我們貴族世家的臉面。」扎西無奈地說。
「你總是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我扎西是被你生拉硬拽才變成了貴族老爺,尊卑貴賤的禮數,我一不留神就忘!……唉,帕甲有沒有夫人?」
「好像……還沒成家……」
娜珍從樓上下來,搭話說:「老爺和太太不知,帕甲大人不但有夫人,而且還是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有一次,我在八廓街上撞見過。」
「噢,馱隊從印度帶回來一批英國香粉和巴黎香水,他夫人應該喜歡。剛珠管家,我們送禮就要送到人家心坎上,你去看看女人能擦能抹能穿能戴的,還有什麼品種,多帶上幾樣。」
剛珠答應著,彎腰退了出去。
扎西、德吉、娜珍帶著禮物去了康薩府,扎西捧著一條上等的哈達,恭敬地奉上。康薩笑盈盈地接過來,轉手給了管家。娜珍也不失時機地將手上的哈達向空中甩去,展開,給站在康薩身邊的梅朵戴在脖子上,梅朵拘謹又一臉燦爛。
康薩引客人們入座後,高興地說:「這是德勒老爺和太太第一次到我府上。榮幸,真是榮幸啊。」
「我們一家三口專程拜府,略表謝意。」扎西恭敬地說。
「為扣押馱隊的事兒?」
德吉把禮單呈上說:「馱隊剛從印度回來,帶來一些稀罕玩意兒,請康薩噶倫笑納。」
康薩接過禮單,看都不看就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德勒太太,你是來寒磣我啊。」
「康薩噶倫,要不是您派帕甲大人送去了噶廈的手令,我們現在還不知回得來,回不來呢。」德吉解釋說。
「不許販運軍需物資,噶廈政府確實早有禁令,目的是表明我們對中日之戰所持的中立立場,但這只是個態度,什麼時候動過真格的。」
「就是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