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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笑。」林少錫附和了聲。
笑起來像這艷陽天。
母子倆就在這老樓樓下,說起與他們其實毫無關係,卻又有了重重關係的那個女孩。
一開始,楊枝跟誰都不親,就是林少錫記憶裡的樣子,倒是蔣歡喜歡去找邱瑞華,滿臉天真地問她:「哥哥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
小孩沒長性,後來日子久了,也不怎麼問了。
「有一次我得了帶狀皰疹好幾天沒出門。」邱瑞華回憶著,「還是小枝心細,察覺不對,帶著她媽媽來敲門,他們一家都沒得過這個,楊美秀怕傳染,拘著歡歡不讓她過來。」
「沒聽您說過。」林少錫自責。
「跟你說你也幫不上忙,在那麼遠的地方還得跟著擔心。」邱瑞華接著說,「隔壁你白奶奶得過一回,沒什麼顧忌,就天天來陪我,可沒幾天,你白爺爺突然腦梗送醫院了,她要忙著照顧老伴,顧不上我。」
林少錫靜靜聽著,只見邱瑞華眼角帶上笑意:「是小枝偷偷跑下來,給我絞毛巾餵水擦藥,你跟她說話吧,她安安靜靜聽著,其餘時候自己趴外頭寫作業。」
「我每回睡醒睜開眼,都能看見她擔心的眼神。」
「這孩子,對你好啊,都是實打實的。」
林少錫問:「後來你倆就好上了?」
邱瑞華搖搖頭:「也跟你現在這樣,用不上她了她就再也不冒頭,生怕跟你沾上關係,後來她跟我說實話,邱邱姨,我喜歡你,但我不想讓人說閒話。」
林少錫:「您怎麼說的?」
「我什麼也沒說,我就每天等她放學。」邱瑞華笑著,「漸漸她就自在了。她跟我說,我是她的太陽,她是一顆小草,小草趨光,她向著我,我照著她。」
「懂的還不少。」林少錫跟著笑了,好奇,「她就一句沒問過我?」
「也問過。」邱瑞華淡了笑意,很多事,時過境遷才能這樣輕輕提起,「你跟譚穎離婚的時候。」
林少錫微微一頓,好像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了,聽起來竟模糊不已。
老太太看了少錫一眼:「你說你在外頭我真能不想你?想。」
「你跟譚穎離婚我能不著急?急。」
「我真是不知道你跟譚穎兩個那麼好的孩子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但我不做討人嫌的媽,你不跟我說有你的道理。那段時間小枝可難受了,問我,少錫哥這麼好為什麼會離婚?」
「我說我哪知道,離就離唄。」
「她小聲跟我說,幸好沒孩子。」
「離異家庭的孩子苦,她置身處地,不想讓你的孩子也那樣。」
「她還寬慰我,說你以後一定會有個很美滿的家庭,過得很幸福。」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篤定,她說因為你是個特別好的人。」老太太稀奇地看著兒子,「我就奇怪了,你們倆以前也沒說過幾句話啊。」
林少錫沉默著,很動容,在那段可以說是人生艱難的時刻,遠在這裡,有個人,為他難過和不忿。
他什麼都不知道,那天還對她發脾氣。
「所以啊少錫,這回,媽先不跟你走了。」邱瑞華說,「這些年,我跟養了個閨女似的,活得很滿足。你也別跟她生氣,其實你還算好的,以前毛家那小子也殷勤,小枝見著他就躲,一點情面都不留,就這樣,還是落人口舌。
咱們廠多的是不講究的,當著面問小枝什麼時候吃她喜糖,好像她就只能跟她媽一樣、嫁個鐵飯碗就是攀高枝似的。你楊阿姨雖然有時候偏心,但她是護著小枝的,歡歡從小看到老,就是個不會學習的,楊枝當了醫生,她心裡別提多驕傲。
她叉腰罵了一條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把小毛和廠裡的人全罵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