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第2/5 頁)
的男妖精利落地撐著門板直起身,恢復一貫懶散的樣子,鬆開她手腕,還順勢擼了把她發頂:“乖。”“……”她是不是被騙了。於是在做好十二分預警和心裡建設之後,兜兜轉轉,她又睡到了謝逢周的床上。岑稚直挺挺地躺在那兒,雙手交叉放於小腹,盯著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中間依舊隔著半張床的距離,謝逢周掀開被子坐上來,很自然地把枕頭移動位置,和岑稚的挨著。“……”岑稚閉著眼,不動聲色地連人帶枕頭往裡挪了挪。旁邊那人跟著挪。直到兩個枕頭並排移到牆角,岑稚避無可避,終於停下。晃在眼皮上的光線熄滅,應該是謝逢周把燈關了。而後床墊微微下陷,謝逢周在她右邊躺下,側身對著她。視線明目張膽地落在她臉上。岑稚假裝睡著了,被他看得有點裝不下去,翻個身朝向牆壁。她聽見身後的人安靜片刻,放在被子下的手臂從身後伸過來,隔著睡衣鬆鬆攬住她的腰。岑稚脊背一僵:“你幹嘛?”謝逢周低低地笑了聲,氣息溫熱地灑在她後頸:“不繼續裝了?”“謝逢周。”岑稚貼著牆面,企圖喚醒他的人性,“你說單純睡覺,什麼也不做的。”謝逢周本來想反問一句我做什麼了,見她跟只壁虎似的,就差趴到牆上睡了,好笑:“不逗你了,睡吧。”他說著收回手,空出位置。岑稚鬆一口氣,從側躺變成平躺。這樣折騰完,睡意消散不少,岑稚數了兩百隻綿羊還是精神抖擻,耳邊呼吸聲清淺平緩,她小聲喊了句。“謝逢周?”本以為睡著的人很快嗯了聲,聲音裡帶點朦朧的懶倦:“幹嘛。”岑稚問:“媽媽和你說過下星期回家過年的事情嗎?”“沒。”謝逢周應該是困了,話很少,“怎麼?”岑稚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只在你家待除夕一天,第二天就回老家陪外婆可以嗎?她一個人住,年紀也挺大了,我想早點回去看她。”謝逢周沒說話。過了會兒,他懶聲問:“哪兒?”“你說我外婆?”岑稚老實道,“榮寧,離汀宜還挺遠的,坐飛機要……”不等她說完,謝逢周嗯了聲。“知道了。”……知道什麼。岑稚沒懂這是可以還是不可以。答案在除夕前一天的晚上,岑稚休了假回家,發現五折不在。她去書房問謝逢周。“五折下午託運去榮寧了。”謝逢周滑著滑鼠看報表,“我找了人幫忙照顧半天,明天我們到了再去接它。”岑稚很快領會這個‘到’是到哪兒,慢慢道:“咱媽不是說讓除夕去……”“在哪兒過都一樣。”謝逢周口氣漫不經心,“而且外婆不是離得挺遠的?”“……”沒再聽到岑稚說話,謝逢周抽空抬頭瞧了眼,發現她正抿著嘴角。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看我做什麼。”謝逢周笑了下,“明天早上九點的機票。”他下巴往門外一揚,“去收拾行李吧。”–這是岑稚第二次帶人回老家,上次還是和祝亥顏一起。領著這位少爺,自然不用坐商務艙。岑稚在頭等艙裡享受了不到半小時的無微不至的服務,就深刻領悟到幾千塊錢的票價差距到底差在了哪兒。七個小時的飛機難得坐得她腰不酸背不疼,甚至還有多餘的精力來規劃起兩人到了榮寧的行程安排。榮寧是座很適合養老的慢節奏臨海小縣城,岑稚趴在小桌板上,把看海和日出列到表格裡,頭也不抬地問:“榮寧附近的泉壽寺許願還挺靈的,你要不要去看看?”謝逢周窩在座椅裡,浮皮潦草地翻著本娛樂雜誌:“求什麼的?”“什麼都能求吧。”岑稚用鋼筆支著下巴,思索了番,“求子、求學業、求姻緣,反正能拜的蠻多。哦,不對。”她改口,“姻緣好像不行。”謝逢周像是有點感興趣,看她一眼:“為什麼不行?”“因為老人家說,緣淺的兩個人不能去泉壽寺拜佛,去過以後很快就會分開。因為佛渡正緣,去孽緣。”謝逢周翻書頁的手指一頓,停上片刻,他不鹹不淡地諷了句:“哪個老人家說的?我老了我也要瞎說。”“……”岑稚想說是人家寺廟裡的大師說的,“所以你要不要去?”“不去。”謝逢周仰頭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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