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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白的指尖不過剛剛觸碰到捲軸,就只見捲軸剎那間化為飛灰,湮滅在燦爛的暮光下。
少年:「……………………」
陸絢:「嗯???」他沒有用力吧?
少年神情僵硬,半晌才強忍住扭曲的臉道:「我聽說假的捲軸遇上厲害的魔法師就會自行毀壞,是這樣嗎?」
陸絢自己也不懂,跟著心裡一涼,難怪少年剛才一直對金銀財寶提不起勁來,反倒像在尋找著什麼,原來是把一腔希望都寄託在了這一卷魔法軸上,結果捲軸竟然是假的!
好在他心裡做了在小島打持久戰的準備,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
他把剩下的書籍和羊皮捲軸帶回木屋,夜色降臨,屋內點了篝火,身邊坐著三隻正在給他燉湯的小獸,三花、帶疤和垂耳,遠遠的,他似乎聽見了少年的嗚咽和嚎哭聲。
少年被困在島上多年,從海盜手中死裡逃生後,原以為自己能夠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卻不曾想,他還將繼續在小島生活下去。
陸絢聽得沉默,火光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在金髮遮擋的右眼留下一團陰影,帶著淡淡的憐憫。
來到這麼一個孤島上,心態不崩是不可能的,但比起重獲生命的狂喜,在奇異世界的寂寞和恐懼並非不能忍受,他與少年截然相反,他對自己所在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三花小獸的廚藝不錯,一鍋濃湯加了婆婆瓜和大龍蝦,以及曬乾的章魚肉,湯色奶白。
帶疤小獸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陶罐,獻寶似的捧給陸絢看,罐子中一層粗糙的結晶,白中帶著一點點泥沙,像是鹽。
他輕輕嘗了味道,果不其然,這幾天的食物雖然味道清甜,但沒有鹽味就缺了靈魂。
「哪兒來的?」
帶疤小獸遮住自己的一隻眼睛,然後啪嘰倒在地上,陸絢看懂了它表演的「獨眼龍」,笑道:「這是好東西。」
帶疤小獸點頭。
垂耳小獸想伸出爪子沾一點鹽,被三花小獸一個飛踹,最終,四碗濃湯,只有陸絢的那一碗加了一小勺渾濁的食鹽。
陸絢捧著石碗,眼中漫過水光。
帶疤小獸將鹽罐子藏到了自己覺得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陸絢的床下。
吃了鹽才有力氣,哪怕小獸們理解不了為什麼,但它們知道這是好東西,比寶石和金幣還要珍貴,應該獻給島嶼的守護者,今早艾達做飯,帶疤小獸就沒捨得拿出來。
「按理海邊不該缺鹽。」陸絢喃喃道。
帶疤小獸晃了晃腦袋,咕嘰咕嘰說了一通,然後又給陸絢表演了一次「中毒身亡」,先是下半身不遂,緊接著吐著舌頭翻白眼的模樣特別形象。
三花小獸害怕陸絢誤會,趕忙伸出爪子,示意那個罐子裡的鹽沒有毒。
陸絢摸了摸它的腦袋,「我懂的。」
三隻小獸開心得軟倒在床鋪上。
陸絢卻在想,拉位元獸的智商比他想像中還高,製鹽應該不在話下,曾經有一種古老的製鹽法,需要在氣候照充足的灘塗修建鹽田,再將海水引入,太陽照射下曬蒸發,就可留下粗鹽。
但粗鹽中含有大量雜質,或許正是這些雜質,以及小島周圍海水的異常,使得海水析出有毒的鹽粒,他想起那天企圖襲擊他的章魚怪,全身瀝青一般的毒液……
而拉位元獸們無法完成最關鍵的解毒和沉澱雜質一環,它們從獨眼龍處找來這個鹽罐,是因為海盜掌握了這項技術?
入夜,滿頭繁星,接連幾日海島無風也無雨,獲救的小獸們在歡慶過一日後,需要連夜勞作,砍伐婆婆瓜的根莖並改種阿絲加斯草是一項大工程,他們只完成了一半。
婆婆瓜根莖有毒,不過阿絲加斯草能解毒,陸絢腳底踩過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