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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子把今天在族學的事原原本本給王成說了一遍，又從懷裡拿出兩份卷子，遞給王成。

&ldo;這第一份卷子原本是要給族學中考縣試那幫孩子準備的?&rdo;王成雖然沒中秀才，可也是過了縣試府試的，只是在院試上屢考不中，後來才不讀了。

&ldo;是啊，昨天接到縣署通知，我連夜押的題。&rdo;

王成點點頭，又拿起另一份卷子，一看，頓時頭大，說：&ldo;這是院試的考題?&rdo;

&ldo;兩年前的院試考題，府學照著原卷後來自己印的。&rdo;王夫子說道。

王成看了看，由衷的說：&ldo;確實比侄兒做的好，看來當初侄兒院試不中，還是學的不到家。&rdo;

王夫子搖搖頭，說：&ldo;你還沒仔細看，最後那部分策論，你認真看看他寫的內容，再順便數數他寫了多少字，你真覺得自己只是比他差點?&rdo;

王成開始還沒注意，聽到他二叔提醒，認真從頭看起，一直看到結尾，合上卷子，感嘆道：&ldo;侄兒剛才狂妄了，這策論，侄兒再練個幾年，只怕也做不出來。&rdo;

&ldo;別說你做不出來，你叔我也做不出來，你三叔來還差不多。&rdo;王夫子說道。

王成聽了，頓時一驚。

王夫子接著說：&ldo;科舉從開始的縣試、府試、院試到後來的鄉試、會試、殿試，一場難上一場，縣試、府試不過是考最基本的四書五經，可等院試，就加上了公文撰寫和策論，公文撰寫雖然繁瑣，可有明確的規定，又是官樣文章，反而好寫，可這策論，從破題到做出文章，卻是難死多少童生。&rdo;

王成深有體會，附和道：&ldo;是啊，那策論，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rdo;

&ldo;可這策論，卻是從院試到殿試必考的，並且越來越重要，越來越難。&rdo;王夫子說道：&ldo;所以科場上有一句話，叫一策定終身。越是策論好的，越容易出頭。&rdo;

王夫子敲了敲王成手中的卷子：&ldo;以這張卷子，他過院試應該是沒問題。而且前面的公文撰寫格式也都正確，用筆熟練，如果這樣的人還沒參加過科考，老夫我都不知道他的夫子，他的父母到底是怎麼想的。&rdo;

&ldo;所以他應該真的有功名，&rdo;王成皺了皺眉。

&ldo;除非他科考失利或者遇到什麼特殊情況沒能考，否則以他的能力，應該中個秀綽綽有餘，別忘了，他還失憶在這耽擱了三年，誰知道他沒失憶前是什麼水準。&rdo;

&ldo;可他為什麼會在商隊裡?&rdo;王成皺了皺眉。

里正突然在一旁插嘴道：&ldo;會不會是家裡窮，秀才也有做帳房的啊，跟著行商也有可能。&rdo;

王夫子白了他哥一眼：&ldo;田二小子當初來的時候看起來才剛二十出頭，正是科考最好的年紀，那些做帳房的秀才都是什麼年紀，他要真缺錢，開個私塾也比跟著商隊強。&rdo;

王成用手敲了敲卷子，說：&ldo;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當初商隊的人說謊，田二根本不是他們的人，可能只是他們無意救的，咱王家村正好在官道旁，又靠著城門口，如果當初他們救的時候就不知道身份，再眼看著活不成，到了城門口，為了進城，還真有可能把他丟下。&rdo;

&ldo;所以當初那人就是故意坑老子的。&rdo;里正憤憤的說。

王夫子和王成同時嘆氣：你要不貪那點錢，人家怎麼能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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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採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