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兄弟回鄉(第2/4 頁)
名聲就不太好,祖上就有打老婆的毛病。如今又添了一個晦氣的身份——富農子弟。誰家的父母,樂意把女兒嫁到這種人家?
問過幾個,不成,老大媳婦的心,就冷了。
老三的兒子寶平,也不爭氣。隊裡原本照顧他,安排他跟車,這本是半拉小子最適合的活兒。不想這年輕人卻幹得一塌糊塗。
車老闆是老趙,一個院兒住著,平日也將就他。可這孩子太不上進,天天像是有睡不完的覺。
每天一早,老趙車都套好了,寶平才靸噠靸噠來。
來了,也不說話,坐到車耳板上,就開始迷糊。
裝車時,老趙撮三鍁,他才撮一鍁。
在生產隊,車老闆和跟車的,是師徒關係。透靈的年輕人,都會跑前跑後,幫著車老闆忙活,從中學會一些本領。
寶平卻不這樣,他每天的固定位置,是車耳板。坐上後,短時間裡,就能睡著,有時還能打起呼嚕。至於其它的事,他從不過問。
老趙氣得不行,說不得,罵不得。看在老三面兒上,只好將就著他。
半年過後,老趙到底忍不住了。
一天,在過一段窄道時,老趙把大車向外趕,車輪軋到道邊的土埂上。那會兒寶平正睡得香甜。不料大車忽地傾斜,寶平就從車耳板上掉了下來,面部著地,搶了個狗啃泥。
經這一摔,寶平醒了,爬了起來,滿臉是血,一邊拿袖子擦臉,一邊問,“到哪兒啦?”
老趙裝著不知就裡,趕忙停下車,一邊數落寶平不該在車上睡覺,一邊幫著擦臉上的血。
中午卸了車,老趙找到老三,一通道歉,跟著又說,“大平這孩子,不適合跟車,太危險。”
老三聽懂了趙的意思,只好去找大驢子,重新給兒子換個工作。
吳家溝就那麼大,哪有那麼多適合寶平乾的活兒?沒辦法,大驢只得讓寶平跟壯勞力一塊兒,下地幹活兒。
寶平年紀不大,塊兒頭卻不小,平日能吃能睡,造得挺胖,胸肌凸起,走路時兩臂奓開,橫晃著,打眼看過,是一個好莊稼把式。只是幹起活兒來,就不那麼受待見了。
這年輕人,身上總像有睡不完的覺,又總好像前一夜,沒睡好,眼裡總透著睡意。
幹起活兒來,三心二意的,手頭也慢得出奇。別人鋤一壠地,往往他連半壠都鋤不完。你催促他,他像沒聽見一樣,仍那麼不緊不慢地幹著。
別看他幹活兒不行,休息卻極投入。別人幹累了,在地頭歇息,頂多坐下來,抽袋煙。
寶平卻不,他歇息時,一般都要躺下。一躺下,一般都會睡著。只要他睡著了,你要把他重新喊醒,那可就困難了,得連搡帶喊,半天才行。
時間長了,吳家溝人就送他個外號——吳大懶。
早年,吳家溝曾有過叫“吳大懶”的懶漢。後來,那個“吳大懶”死了,如今就把這外號,送給了寶平,也算後繼有人了。
礙著老三的面子,大驢子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將就著他。年底評工分時,看在他爹的面兒上,又不能給得太少。
這樣,吳家溝的社員,就有想法了。凡事總要拿寶平攀比,弄得大驢子挺為難。
不光大驢子為難,老三也為難。寶平這孩子,說不清到底怎麼回事,從懂事時起,老三沒少開導他。可這孩子,欏 是什麼都聽不進去。
你開導他時,他站在你面前,目光散淡地看著你,一言不發;你訓斥他時,他站在你面前,目光散淡著,一言不發;你怒罵他時,他站在你面前,目光散淡著,一言不發。
其實,寶平心裡不是沒有想法,有,只是他懶得說話。
寶平上了這些年的學,知識沒怎麼學到,只把一件事幹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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