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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承安先是一怔,隨即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朝陸見森比了個大拇指:「真巧,我外婆也是這麼和我說的,謝謝你啊,見森。」
這稱呼一出,另外兩個人的動作都頓了一下,姚承安雖然不太懂,也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古怪,決定不插在中間當好事者:「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明天課上見啊。」
房門關上,客廳裡一下子只剩向海和陸見森兩個人,實際上陸見森的本意是想留姚承安在外面,畢竟他這會兒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向海,結果對方完全沒回到意,反倒「好心」地把空間讓了出來。
「吃吧。」向海把東西放在桌上,推到他那邊。
陸見森遲疑著,還是坐了下來,小口咬著三明治,他實際上很餓,但又不想吃東西,矛盾地整個人都不舒服。
向海去房間裡拿了電腦,在他面前坐下,氣氛沉默了下來,他不像姚承安一樣會給他拋問句,大部分時候,他不問,他就不說。
這讓他想起高一那會兒,早春的時候星巴克出了款新品,是草莓味的拿破崙,他特別喜歡,可是稍微去遲了點就售罄,於是每週末都眼巴巴地在星巴克門口坐著,甫一開門,就進去買。
向海自然是要跟著他的,不但跟著他,還要規定他先把早飯吃了,才可以吃甜品,他又吃不慣那些西式的早餐,他就跑兩條街給他買,豆漿油條小餛飩,回回不重樣,回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他們倆就在外頭的座位上吃,你一口我一口,有時候他鬧脾氣不肯要,向海還要哄著他一點點餵。
其實星巴克的三明治只不過是眾多他不喜歡吃的東西裡面稍微能下肚的一種,那會兒他只是不想看對方總是跑得渾身是汗,那會兒外頭的風還冷得徹骨,哪天吹感冒了可不行,就撒謊說自己喜歡吃這款。
陸見森細嚼慢嚥地吃著,用舌頭把裡面不愛吃的陷擠到旁邊。
以前是恃寵而驕後一點微不足道的小體貼,現在是沒得挑,只能吃這個。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吃到那種拿破崙是什麼味道了,草莓的季節短,沒多久就下架了,下架的那天他還鬧,向海後來帶他去吃了三四家甜品店,最後成功作到自己上吐下瀉了一晚上,還拉著對方一塊兒熬夜。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他一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向海為了陪他,翹掉了每週日早上的競賽集訓,導致在那學期的市競賽裡只拿了二等獎,失去了去省賽的資格。
他還記得那天他趴在他們家的窗臺上,看凶神惡煞的向父惱怒地把手邊能拿到的各種東西都往向海身上砸,他也不反抗,就任由他砸著,把菸灰缸,酒瓶子,杯子盤子都理好放在一邊。
陸見森死咬著自己的胳膊不讓自己出聲,他想衝進去阻止那個瘋子,可是又怕,腿軟得麵條一樣,不扶著牆都站不直。
那場責罰在一盞燈碎在向海腦門上停止,血花賤得到處都是,陸見森站起來想要拍窗戶,卻見向海側臉到他的方向,把食指放在嘴巴上,用口型安慰他,「團團乖」。
「團團,怎麼了?」
陸見森猛得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發呆了很久了,手裡的三明治還在幾分鐘前的樣子,一旁的熱巧也不再冒熱氣了,黑糊糊的,有些難看。
「不好吃麼?沒胃口?」
「沒,沒有,」陸見森搖著頭,剛才那聲團團和過去的聲線合了起來,讓他一下子有種穿越回去的感覺,可他一抬頭看眼前人,又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覺來。
實際上他和向海是同一天生的,正月十五元宵節,於是兩個人的小名,一個叫「團團」,一個叫「圓圓」,他摘到團團這個小名只是因為他母親的預產期早,實際上他比向海晚來到這個世界上十來個小時,四五歲的時候被向海一套「雙胞胎相差幾秒都要分哥哥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