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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留在身邊作為類似『記名弟子』那樣的半徒,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畢竟蒙仲這小子也算是讀過不少書,兼之才思敏捷,尤其是膽氣不小,膽敢衝撞於他莊周——雖然今日蒙仲頂撞了他,但在解釋通順之後,其實莊周還是感到蠻高興的,畢竟自從惠子死後,就再也沒有能與他辯論的對手了。
要不然,我自己培養一個?
莊周忽然心中一動。
培養什麼呢?當然是培養一個有能力跟他抬扛的對手咯。
在這方面,至少身邊的老人莊伯是不行的……
莊子不易察覺地瞥了一眼莊伯,回想起後者方才幾次被蒙仲說得啞口無言,他暗自搖了搖頭。
想到這裡,莊周忽然失去了出遊的興趣,在深深看著蒙仲點了點頭後,拄著柺杖邁步返回了正屋。
見此,莊伯緊跟其後。
目送著莊子與莊伯離去之後,院內忽然響起一片歡呼聲,旋即,似向繚、華虎、穆武、樂進、蒙遂幾人,除了諸子中年級最大的武嬰尚在屋內睡午覺以外,其餘子弟皆一臉激動地圍在蒙仲身邊,七嘴八舌地說話。
也難怪諸子感到激動,要知道近二十年來,從未有人膽敢這般衝撞莊子而不被驅逐。
蒙仲笑著回應著這些同伴,如實告訴他們其實他從始至終都滿心忐忑的事實。
而期間,向繚羞愧地對蒙仲道歉道:「當日你蒙氏長老說你定然能成為莊子的弟子,那時我不信,還出言譏諷,今日一見,蒙氏長老果然所言不虛。」
聽了他這話,華虎、穆武二人亦紛紛向蒙仲道歉。
對於向繚、華虎、穆武三人,蒙仲倒沒有什麼惡感,畢竟歸根到底是因為長老懞薦為他『造勢』有點過了而已,事實上這三人都是很好相與的善良之輩——這也是廢話,若非良善之輩,又怎麼會被允許留在莊子居內呢?
見此,蒙仲便表示,若沒有向繚、華虎、穆武三人替他放哨,沒有樂進、樂續為他找來諸多聖賢的竹簡,僅他一人,又如何能打動莊子呢?
聽了這話,眾人都感到頗為受用。
而與此同時,莊周已回到了自己正屋的正堂,盤坐在一張矮桌後。
估摸大概十幾息後,他伸手從矮桌上拿過一塊竹牌,用筆在竹牌上寫下幾個字,懸示於莊伯面前,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彼子何人?
見此,莊伯便解釋道:「彼子叫做蒙仲,是景亳子姓蒙氏的族子,具體我亦不知,但此前其家族的長老懞薦送他到居內時,曾誇言此子定能成為夫子您的弟子。當時我亦不信,但今日所見……」他偷偷看了一眼莊子的面色,見莊子眼眸澄清、毫無慍怒,這才又繼續說道:「觀今日之事,此子確有幾分聰姿。」
莊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旋即又在另外一塊竹牌上寫下幾個字:喚來。
莊伯聞言一驚,旋即又是一喜,恭敬地說道:「我立刻就去。」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屋子,走到院內正好瞧見蒙仲仍被諸子圍在當中嘰嘰喳喳地不知在說些什麼,他遂喊道:「蒙仲,夫子召喚。」
一聽這話,除了蒙仲僅僅只有幾分意外,其餘諸子皆面露羨慕之色。
期間樂進壓低聲音說道:「經過今日這件事,夫子想必對你形象深刻,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收你為弟子,恭喜。」
他的話中,帶著濃濃的羨慕。
「話不可說滿。」
蒙仲趕緊打斷了樂進的話,以防止被屋內的莊子聽到,旋即壓低聲音寬慰道:「若夫子果真破例收我為弟子,收一人跟收幾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諸子聞言一愣,旋即立刻明白過來,不由地紛紛露出狂喜之色。
不得不說,哪怕是在莊子居內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