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十萬塊錢(第1/3 頁)
森哥走了,給許君樂留了一腦門子的官司。
一處房產,一處破修理廠,還有若干存款,要交代的事項。許君樂全按照按照森哥遺書裡的意思通知了他的家人。
那群所謂的家人哪管人的死活,匆匆趕來,去了的人沒問超過三句話,就開始惦記錢財來。
許君樂根本沒有時間傷心,每天一堆的事要辦,還要面對森哥家裡人的胡攪蠻纏與各種潑髒水。
一樁一樁的事,許君樂儘量都替森哥辦好。
也是在完成這些事的途中,許君樂更加深刻的瞭解到森哥的處境。
以前有一個教授曾經在課堂上說過,人接受教育的很大一個目的是要培養想象力,只有想象力才能使我們感受到他人的痛苦。
許君樂如今開始懷疑這種刻意培養的同情心,他者的痛苦僅憑人類匱乏的想象力是根本無從感知的。
落實到個人身上,等著讓別人來解救是不現實的,得像紀蕭笙那樣,自己解救自己,就算到死亡的前一刻,也要確保自己掙扎著的動作是遊向岸邊的。
做完這一切後,許君樂漸漸接受了森哥的離世。
白天的奔波並不能換來晚上的安睡,他睡不著,就在森哥的院子裡,頂著十分圓滿的月亮,整晚整晚的抄經。
死亡漸漸顯出它原本的重量,也許是量變累積到質變的結果,壓在他的心頭,一日更比一日沉重。
偶爾,他會看到這個世界經過一場爆炸後,滿目衣衫襤褸,破條碎布的景象。
活生生的人變成屍體最後變成骨灰。
森哥總算是要被他的家人帶回家了。
太陽炙烤著大地,風吹在身上更是悶熱,森哥沒什麼朋友,許君樂和田思齊送了他最後一程。
回去的時候,許君樂頭很暈,有些中暑的跡象,很想吐。
他昏沉沉,坐在老年公園的長椅上歇涼,忽然被一個人緊緊抓住胳膊,一陣酒臭味往他鼻子裡鑽,他下意識躲開,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小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許君樂對這個聲音應激反應很明顯,胃裡的不適感一陣又一陣的襲來,他站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陳德昌喝的很醉,眯著眼朝許君樂招手,\"小樂,你過來,爸爸帶你認識……\"
\"這是凱哥……\"他笑著,朝旁邊光著上身叉著腿的男人說:\"正好,凱哥,我剛才還跟你聊起呢,這就是許君樂,我兒子。\"
那人審視許君樂,露出一種很玩味的笑。
許君樂表情很冷漠,轉身就要離開。
路邊的車經過帶起一片塵土,陳德昌將上衣往上拉,堵住許君樂的去路,\"真熱啊這天,那年我和你媽領養你時也是夏天吧。\"
陳德昌咧著嘴笑,\"凱哥,你不知道,他當時才五六歲,跟孤兒院裡的其他小逼崽子都不一樣,他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我那婆娘想領養另一個火柴棍一樣的小雜種,我沒同意,我就看上他了……\"
他說這話時得意極了,\"你瞧他的眼睛,漂亮吧?小的時候更漂亮,孃的,就朝我看了一眼,幾把都看硬了……\"
陳德昌哈哈大笑。
許君樂跨出那片陰涼,熱浪襲向他,他經受不住事物的本來樣貌,渾身冰涼。
\"可惜我那婆娘憨的要死,懷孕了就迫不及待把他送回去了,再遲幾天等我回去,我就要把他送給你了。\"
許君樂握住拳頭,衝過去給了他一拳。
陳德昌捂住臉,仍然對著許君樂笑,似遺憾又似調情,\"力氣真大,脾氣還是那麼壞,人也太聰明。\"
他炫耀一樣的向旁人展示他的手,\"你看我手上這疤,這麼大一條,全是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