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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倒是很淡定,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勸道:&ldo;老爺稍安勿躁,我昨日才拜會過定國公家的老夫人,人家內院出了天大的喜事,熱鬧熱鬧總是必須的。&rdo;
&ldo;問題是也太熱鬧了……&rdo;在接連不斷喜慶得跟過年一樣的爆竹聲中,崔尚書很鬱悶。
葉央也是被自己家的炮仗聲吵醒的。
身下是柔軟的褥子,身上是絲綢的被子,床帳繡著花,屋裡燻著香,角落還擺著冰盆,愜意得就跟生活在雲裡一樣,怎麼翻身怎麼舒服。
除了肩膀還有點疼。
&ldo;怎麼樣怎麼樣?&rdo;外面有個男人急匆匆地想要闖進來,語氣相當期待。
那人卻被門口的丫鬟攔住了,回報說:&ldo;大小姐還沒起呢,三少爺稍等等吧。&rdo;
葉央聽見門口低落的嘆氣聲,又翻了個身‐‐由儉入奢易啊!現在的生活,真是不要太滋潤。
那日她隱約記得,自己被人扛了好遠的路,然後抬進屋裡,請大夫,包傷口,一群人圍著她看。
當然,必不可少的過程是,確認她是否真的是傳說中死在定城的那個葉央。
先定國公不算慈愛的老爹,帶夫人去了任上,就把三個兒子扔給祖母照顧,葉央是他們在西疆生的,本想送回京城,卻始終沒捨得‐‐其實是搞不定她。從前的葉央活了九年,也只在七歲的時候回了一趟家,住了不過數月,許多人記憶都模糊了。
家裡的現任主人,葉央她大哥叫來府裡的老人,把葉央前前後後仔細認了個遍。
&ldo;回少爺,大小姐當年回府時,爬樹摘石榴,左小腿有道傷,奴婢查過,錯不了。&rdo;
&ldo;回少爺,大小姐當年回府時,騎馬摔下來過,左膝蓋有塊疤,奴婢查過,錯不了。&rdo;
&ldo;回少爺,大小姐當年回府時,和五皇子打過一架,後脖子上有個口子,奴婢查過,錯不了。&rdo;
……人家認親都是靠胎記,為啥輪到她就是傷疤?除了辨認的依據讓葉央很無奈外,一切都好。
吃穿用度無不是京城裡最貴最流行的,還特意造出一間標準的閨房給她住。聽說屬於葉央的小院正在修葺,過段日子就能搬進去。
來國公府的第一頓晚飯,是被眾丫鬟環繞服侍著吃下的。葉央左肩包的像個粽子,歪著坐在墊了清涼軟墊的椅子上,嘴巴一張,吞下了一勺別人送來的……白粥。
&ldo;怎麼是白粥?&rdo;閉眼享受生活的葉央眉頭一皺。一張桌子就放了碗粥,生活水平還不如她當年在山村裡呢!
身旁的丫鬟低聲解釋:&ldo;大小姐受了傷,吃些清淡的好消化。&rdo;
葉央咣的拍了下桌子,屋裡大大小小的人跪了一片。她們中間有幾個是當年就服侍過葉大小姐的,一晃過去將近四年,連主子的臉都忘了,卻還記得她糟糕的脾氣和跋扈的性子。
看著丫鬟們驚慌的表情,其中還有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姑娘,葉央無奈地嘆口氣。這就跟某些電視劇似的,皇帝一出點什麼事,或者大病初癒,或者批奏摺批了一夜,總有一些個貴妃端著蓮子羹銀耳湯過來體貼,美其名曰要吃的清淡。
而葉央,她千辛萬苦從西疆跑到京城,一路遭了多少罪,光為了過來喝白粥嗎?
當然不是!
她當這個大小姐,就是來吃肉的!
&ldo;我不喝粥,我要吃雞腿。&rdo;葉央把碗一推,抬著臉看房梁。她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