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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嗎……&rdo;

阮青令回神望了謝淮一眼，神色仍是淡淡，全然沒有半分恐懼，卻彷彿還有一絲解脫。

&ldo;……&rdo;

謝淮眉間一皺，雖覺得他古怪，殺意卻已決，並未說什麼，將長刀往前送了一分。

可那一瞬，阮青令清眸忽恍，神色卻驀地陷入驚惶之中，彷彿瞧見了什麼難以置信之事。

&ldo;……&rdo;

謝淮冷聲道:&ldo;怎麼，如今知道後悔……&rdo;

話及一半，卻忽覺不對。

因為雨幕中，阮青令神色恍惚，正怔怔地望著他身後的長街，而謝淮隱約地，彷彿聽到了小表妹落淚的聲音。

謝淮仍立在雨中，刀卻變得猶豫了。

他心中微恍，安慰自己:不可能……他一直瞞著小表妹，不將殺意表露出來，而小表妹此刻應該在棲鹿苑中才對。

可雨聲中，卻傳來隱隱約約的低語:&ldo;殺人是不對的。&rdo;

一聲落下，宛若兒時模樣。

謝淮神色停頓，緩緩回首，見長街中，小表妹一身雨水，狼狽不堪地立在雨中，髮簪也亂，神色發白，卻執著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ldo;……殺人是不對的。&rdo;

若若俯身喘了幾口氣，抹了抹遮住眼簾的雨水，才朝謝淮走來，輕輕扶住了他執刀的手，立在他與阮青令之間:&ldo;放下……&rdo;

阮青令恍然不語，謝淮卻忽然冷笑一聲，語氣如霜似雪，狠狠地瞪了若若一眼:&ldo;你……在維護他嗎？&rdo;

若若抬眸，眸中生霧，顫聲道:&ldo;……我在維護你，他是朝之重臣，皇家血脈，你殺了他，也會被處死。&rdo;

他日東窗事發，誰能護得住謝淮呢？

而謝淮，卻彷彿還是命中註定般的，走到了書中那惡名滿身的一步。

若若心中苦澀，神思幾分渙散起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想在事情還在迴旋的餘地之前，把謝淮從罪惡的深淵中拉回來。

謝淮卻忽然低聲道:&ldo;此處全是我的人，沒人知曉是我殺了他，難道你……會揭發我嗎？&rdo;

一語問下，教若若更加恍惚。

她沉默些許，卻道:&ldo;我不會，卻也不能背負他的屍骨，沒有心地活在這世上。&rdo;

阮青令側目，容色怔然:&ldo;……&rdo;

謝淮也怔然，眉間卻陷入狠厲之中，他諷笑一聲，從所未有的失態，狼狽道:&ldo;好啊，好一個阮青若。&rdo;

為了一個阮青令，竟如此出言相逼，她同情阮青令，卻是將他謝淮往死裡逼。

難道說……

她心中，阮青令竟比自己重要嗎？

恨意如同暗中的藤蔓在心中蜿蜒，謝淮恨極之下，竟失去了往日冷靜的判斷力，心中只瀰漫著一個念頭‐‐

殺了阮青令。

謝淮眉間浸冷，掌心緊攥，忽然將長刀送出。

&ldo;不……&rdo;

然推搡之下，刀卻偏離軌跡，沒入另一人的心口。嫣紅的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