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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跟他之間的事情,請你給我時間,我自己會妥善解決,但是今天你支開我,把她拉到眾人面前,語言羞辱打擊,你讓她以後如何面對同學,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給她留下什麼樣的陰影,這很有可能會影響她一生。」文彬毫不畏懼,為虞應是據理力爭。
經歷了剛才的「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此刻虞應是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聽到了這番話已是泣不可仰。文彬所給她的家長、朋友、愛人等所有角色拼合在一起感情,那是一種安全感、懂得感和被愛感,叫她如何不飛蛾撲火。
文彬感受到她的眼淚,輕輕拍了拍應是的後背,像是在說「別怕,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那些外表強硬的人,你打他罵他都不能使他示弱屈服,一旦你戳破了他的偽裝,讀懂了他的內心,他所有的偽裝就會瞬間崩塌。
「那你認為,你這樣拖拖拉拉,解決了一個月毫無進展的方式會湊效?」
「校長,我很敬重您,但是我知道您與他們這一代人之間有代溝,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夠立竿見影,您總要給事情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我是怕你自毀前程,你一個模範教師,要是被市裡知道你與一個女學生不清不楚,交往甚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晉升的空間。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這件事總歸好說不好聽,瓜田李下的閒言碎語湮不死你,白眼斜眼也剜死你了。」
「我並不在乎能否晉升,我只希望我的學生都能成為樂觀陽光的人,沒有扭曲的心裡,更不會有極端的思維。」
「我勸你好好想想,前途重要,還是別人的一己私慾重要。」
「我的學生重要。」文彬坦蕩蕩道。
「好自為之吧。」宋學恩拂袖而去。
文彬幫虞應是擦了擦眼淚,柔聲勸慰:「好啦,別哭了,眼睛腫了。」
「老師,我是不是連累你了。」
文彬搖搖頭:「聽說校長給了你兩個選項。」
「是。」
「為什麼不選另一個。」
「遵從我心。」
「我也希望你明白另一個詞,權宜之計。好了去上課吧,別再莽撞了。」
虞應是獨自一人坐在教室裡思考,呆呆地望著桌上的日記本出神,忽然發現她用透明膠帶封上的幾頁被開啟了。那幾頁是她與文彬的對話,雖然不是機密,但象徵著兩個人的私語,也是不容侵犯的隱私,而如今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仔細想想這本日記傳出去好幾天,一傳十十傳百也不知過了多少人手,到底是哪個人無恥的窺探欲也很難查證,她瞬間騰起的火慢慢熄了下去,何必去計較呢,事情已經人盡皆知,查明又能怎樣。
她忽然領略了那句話的意義:成年人的平和一半是理解,一半是算了。
同學們陸續回到教室,她仍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也無謂他們是何種眼神看她。
五月的天漸漸熱了,外面晴朗的太陽讓人捋臂張拳。新的教學樓拔地而起,工人們在熱火朝天施工,叮叮噹噹的捶打聲、轟隆隆的吊車聲組成了校園嘈雜的交響樂。數學課在上,欒同安正在講「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的題目,忽然蟬鳴從窗外的梧桐樹上傳來,清脆嘹亮似乎就在耳邊,這麼早就有蟬了?虞應是好奇地向窗外望去,自枝繁葉茂間尋找蟬的影子。
一個粉筆頭正中腦袋,虞應是「哎呦」一聲,發現欒同安正橫眉瞪目對著她。她慌忙站了起來,低眉垂首。
「不是轉筆就是溜號,什麼時候了一點緊迫感都沒有,你出去,愛上哪上哪。」姨夫就是這樣對她從不溫柔。她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但也明白他的命令並不是將她放逐,他只是希望看到她誠意認錯的樣子,於是帶上數學書站到窗外丁香花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