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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墜泛著寒冷的光芒,上面刻著一些細小的古樸花紋,並不偏女性化,相反,這種淡金色的耳墜戴在他耳上有一種異樣的美。
謝長亭以前哪裡見過這樣的方蘭舟,以前的方蘭舟,一副鄰家小弟弟模樣,乖巧又聽話,如今還是漂亮的長相,卻隱隱帶著點野性以及侵略感。
但他確實瘦了些,個子高了些,對謝長亭……冷了些。
方蘭舟淡淡的反問,謝長亭沒再說話。
他轉頭對身後侍立的婢女道:「去」。
婢女應聲,垂著頭,躬身從殿中退了出去。
殿中只剩了他們兩人,相顧無言。
又等了一會兒,謝長亭還是直言道出了她一直想問的話:「對了,其實這次來,還有一事想問一問,蘭舟可曾看見過青娥青燈二人?」
怕他沒印象,謝長亭極力形容他們倆,道,「嗯,你應該記得的,他們倆總愛吵架,那時候我們下山,青娥還給我們準備了很多乾糧呢。」
方蘭舟狀似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後瞄了謝長亭一眼,道:「記得,也見過。」
謝長亭趕緊道:「在哪兒?」
方蘭舟漫不經心地道:「天牢。」
「什麼?」謝長亭皺起眉,「別開玩笑了。」
正在此時,原先退下的婢女端了一碗銀耳羹上來,方蘭舟揮了揮手,婢女放下碗盅,人便退了下去。
瓷白的碗,比當年在清溪鎮時要精緻得多,銀耳熬得也好,花了很多心思在裡面,聞著味道就是謝長亭喜歡的。
方蘭舟端起碗,勺子抵著碗底繞了一圈又一圈,舀起一勺燉得晶瑩剔透的銀耳,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送到謝長亭嘴邊去。
謝長亭側過頭,並不想吃,那幾年裡被方蘭舟養刁了胃口,回長極觀時,好長一段時間不曾適應。
她不肯吃,方蘭舟卻仍執著的捏著勺子往她嘴邊送,謝長亭只好道:「我吃過了,現在不餓。」
方蘭舟笑一笑,道:「長亭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謝長亭擔心他誤會,解釋道:「多想了,沒有的事。」
「你看,我自己也吃了,你為什麼不信我?」方蘭舟自己先喝一口給謝長亭看,然後就著勺子再次給她舀了一勺送過去,執著地道,「吃吧,如果你還想見到他們的話。」
後面這句話說的很輕,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謝長亭心一沉,不可置信地抬眼看過去,只見方蘭舟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好像剛剛那些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謝長亭能怎麼辦呢,又不可能摁著他打一頓,只好瞪他一眼,彆扭地端過碗道:「給我就是。」
方蘭舟卻不打算如她所願,道:「我餵給你吃。」
忍!
這是謝長亭腦袋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謝長亭活這麼大,還沒被人一口一口餵著吃過東西呢,太羞恥了,關鍵餵就喂,還他媽你一口我一口。
老臉丟盡,謝長亭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銀耳羹了。
原以為,共喝一碗銀耳羹已經是極限了,結果方蘭舟還要重新給她束髮。
謝長亭多餘的話都不想說,一把扯了束髮的髮簪,滿頭烏髮散落於肩上,綢緞似的鋪了滿背。
「快點。」
其實還是遷就著他的,若是真不樂意,哪願意同他講這麼多廢話,直接開打了。
方蘭舟不知從哪兒翻出一把梳子出來,小心翼翼地給她梳頭,動作輕柔得好似觸碰的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寶貝,生怕磕了碰了傷了。
只可惜狐小三不在這裡,若是在這裡,看到這情景,怕是狐膽都要給嚇沒了,她何曾見過這樣的陛下?
沒有人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