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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硯之一時無言,他自然知道方蘭舟是他弟弟,可是這麼些年也沒管他,基本也沒承認過他是自己的弟弟,父王母后都不管的小孩,他怎可能去多找一事。
身為歸鳶國的儲君,他每天都很忙很忙,父王母后恨不得四隻眼睛吊在他身上,自然也是知道方蘭舟的來歷,可是血統正規與不正規,中間自是隔了些東西。
默了半晌,還是方蘭舟先開口,他扯了扯謝長亭的袖子,小聲道:「國師,我餓。」
謝長亭手一頓,眨眨眼,她其實已經很久不吃五穀雜糧了,但是沒辦法,方蘭舟是個凡人,他得吃。
於是謝長亭將視線轉向了方硯之。
被國師用這樣期待的眼神看著,方硯之立即道:「吃,想吃多少有多少。」
謝長亭聞言,收了帕子,輕手將方蘭舟推給方硯之,道:「那殿下帶蘭舟去用膳吧。」
方硯之反問:「國師不想吃?」
謝長亭回答:「國師不吃,國師不餓。」
不知道為什麼,方硯之總覺得國師說話間,像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一樣,明明看著國師年齡也不大啊。
因為謝長亭不去吃飯,方蘭舟也不願意跟著方硯之走,扯著謝長亭的袖子不鬆手,謝長亭十分頭疼,方硯之聳聳肩,表示,我也沒辦法。
最後糾結不下,方硯之只好讓小宮女去廚房,把菜送到國師殿裡來。
方硯之很聽國師的話,儘管他的母后經常叮囑他離方蘭舟遠一些,不要管他,沒人要的小孩,母親也不在了,留他自生自滅好了。
但是,看國師今天對方蘭舟的態度,好似很看重他,還親自給他擦頭髮。
想了想,方硯之忽然開口道:「國師放心,那幾個侍衛,本宮會罰他們的。」
謝長亭笑了笑,道:「懲罰倒不必,殿下只需記得,方蘭舟與你一姓,他是殿下的弟弟,殿下要對他好一些,以後殿下做了國主,蘭舟還要被你護著的。」
方硯之總和別人的關注點不同,聽了謝長亭的話,他又道:「國師的意思是,你不會在一直留在歸鳶國?」
他理解意思也很簡單,方蘭舟是國師帶出來的,自然是國師護著他,若是謝長亭願意留下來,方蘭舟自然一直歸國師護著,這會又說等他做了國主,要他護著方蘭舟,明顯就是國師不會在歸鳶國留太久。
謝長亭道:「自然不會啊,也許一年兩年我就不在了。」
她隨口一說,忽然感覺腰間環了一雙手臂,低頭看過去,不是方蘭舟是誰,扯了扯,沒扯開。
謝長亭道:「怎麼了?」
方蘭舟不說話,額頭貼在謝長亭肩膀處蹭了蹭,等謝長亭看過去,發現他雙眼通紅,兩眼憋淚,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
「……他怎麼了?」謝長亭又問方硯之。
方硯之連連搖頭,他只聽說過這個弟弟傻,沒聽說過這個弟弟還愛哭啊。
好在,方蘭舟雖然話少,卻並不是不說話,謝長亭一臉呆愣的時候,聽見方蘭舟細聲細氣地道:「我要和國師一起走。」
呃……
方小孩,你的想法很危險,我要上天你上不上?謝長亭心想。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摸了摸方蘭舟的頭,輕聲道:「不走,不走,走的話一定帶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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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殿歷來偏僻,要不是謝長亭願意將這裡作為國師殿,興許都沒人願意往這邊走。
方硯之下午有課,自是不會留在這裡,方蘭舟被小宮女帶到後面休息去了,謝長亭一個人坐在殿裡發呆。
以前在長極觀的時候,有很多很多的師兄弟們一起,天天都很開心,後來做了神仙,那些師兄弟們卻早已投胎轉世,或貧窮,或富貴,可惜皆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