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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白聰慧又識字的,略一思慮,回道:“想來是備辦處,是採辦司門下的。敢問小主在何處瞧見的?”
枕春剝著桌上的葵子兒:“見個宮女,拿著帕子上的。”
蘇白點點頭,憂心枕春,道:“自然是採辦司的宮女無疑了。採辦司要出宮門,人人都有落款兒的物件。如今採辦司的時疾最易傳染,雖然陛下已拘禁起來許多,總有漏網了。小主為了玉體著想,還是少與那些宮女說話的好。”
“恩。”枕春點點頭,臉色便陰沉下來。果然是連月陽心裡有怨,施苦肉計,劍走偏鋒。
果然沒出幾日,施氏所謂的風熱便有了表症,說是發熱嘔吐,也吃不下了東西。連帶著伺候她的連月陽更是嚴重,給施氏喂湯藥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太醫來一看人已沒了知覺。
當初說患病是假,如今卻成了真的。施氏有苦說不出,只急的叫人將連月陽打發回去。雖說只是尋常風熱,但施氏懷孕的月份已大了,哪裡經得起再吃湯藥。太醫院只得開些溫補的苦水來喝,這時疾頑固,施氏的痛便越發作起來。她這一胎本來就不穩妥,如今得了病,便一日問脈三次,也時時夜裡冷汗,腹中抽痛。又過幾日,說皇貴妃一日只眠得兩個時辰,目光黯黑,臉色蒼白,已有滑胎之象。
連月陽身子溫厚,雖說患了疾在玉芙宮暈了過去,可將養數日便也好了。
施氏已經害怕,一門心思在保胎上,哪裡還有閒去尋旁人麻煩。這一折騰直到了入秋。
枕春便也收了家中書信。塗氏回信說,庶女安畫棠看了枕春的家書,知道長姐意將她許配給張秀才,心中有些不願低就,人也吃不下飯。這樣捱了許久,又瘦了一圈兒,父親不忍,便容她自行挑選。安畫棠選了皇貴妃施氏的姐夫,要嫁到賀刺史府中做貴妾。年後便可定親,過兩年便能辦喜事了。
枕春掩信而嘆。
她素來不喜歡秋日,覺得固然天高氣爽,卻有氣勢將頹的樣子,遠不如春夏蓬勃。她喜歡生意盎然的東西,活得堅韌的都喜歡。早晨還在祺淑妃的殿裡請安,外頭便綿綿下起了雨,各位嬪御都愛穿輕薄飄逸的服飾,這個時候都穿的是薄底的錦鞋,一趟雨水豈不是要溼了襪。便有封號的嬪位之上的去傳輦,低位的等著婢女去取傘。
玉貴人如今身子已經足月,雖然祺淑妃免了她請安,但玉貴人怕了皇貴妃收拾人的手段,不敢在這時候拿喬,只捧著肚子小心翼翼在屋簷下等傘。她如今心裡委屈,分明懷著皇嗣卻被壓上一頭,大雨的天兒裡,十月的肚子,還要步行回居所,難免眉頭屈作一彎。
妃嬪們正三三兩兩說著話,一雙雙眼睛瞧著外頭大雨。枕春同柳安然與端木若,三人正在聊秋日時興的衣料,便見雨裡匆匆忙忙跑來個內侍。
那內侍是祺淑妃門下跑腿的,不知辦了什麼差事那麼著急,直冒雨跑便往殿裡衝,身上溼漉漉的。正是跑得急了,不知道他腳下哪裡沒有踩穩,將玉貴人撞了一個趔趄。
玉貴人護著肚子,往後跌了兩步,看看扶住,心裡卻惱火起來:“你這糊里糊塗的東西,可是瞧著本主的肚子故意撞來?!”
雅婕妤此刻為尊,聽她這話說得有些厲害,暗示道:“玉貴人身子要緊,這奴才到底是祺淑妃娘娘宮中辦事的,想來總不會眾目睽睽之下,故意撞來。”那幾個字念得清楚。
玉貴人聽了這話分明,又礙於祺淑妃權威,多月積澱的難受一下子湧上胸口,眼眶瞬間便紅了。道:“雅婕妤娘娘最會做和事的人,可若不是我眼疾手快,這會兒不知多麼大罪!”
那內侍一看是懷孕的玉貴人,三魂七魄都嚇得沒了,連忙磕頭:“玉貴人恕罪!奴才是有要緊事稟報,才衝撞了玉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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