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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六年前寄養四合院的那兩個月,自始至終都沒見過盛叔叔。
也難怪春節重遊煙雨巷,因照顧住了院的盛叔叔,只讓盛意初一人回了蘇州。
何其殘忍,盛遠淮犧牲那天,正是盛意初的科研成果最終被中科院認定的時候。
於是,頒獎典禮的主要負責人缺了席。
相隔一個多月,他的面部明顯瘦了一大圈。只緊緊環抱著她,一語不發。
沒日沒夜的科研剛結束,他就被迫接受父親離世的訊息,溫書遙實在想像不出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那一晚,強忍著悲慼,柔聲哄著他入睡。
男兒有淚不輕彈,認識七年,她第一次見沉浸夢裡眼角滑落的清淚。
熬了不知多少個日夜,他的眼尾本就通紅,淚痕流過似染了血。
溫書遙就那樣,陪他呆了七天。
等到第八天,陪同他一起去看守所,眸底忍著血淚沒衝上去撕了主犯。
那身藍條囚服的男人並非旁人,而是背負債務逃跑的蔣遲。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走上販毒這條不歸路。
溫書遙只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答應當他那有名無實的女朋友。
「嘖,想不到你們還真背著我搞一起了?」獄警留了談話空間,被鎖在鐵柵欄內的蔣遲,開口的聲音無比陰涼。
沒等兩人答話,他自顧自笑得詭譎:「可惜了,還沒能搞死你。」
「去地獄做夢吧你!」蔣遲這些昭昭罪行,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緊了緊牽著盛意初泛了冰涼的手,溫書遙前所未有的冷聲:「正義不會放過每一個惡鬼,復大招你這種人渣實在是洗不去的恥辱!」
這起案件,溫瑕已經全權代理,勢必用法律懲處這害死盛叔叔的兇手。
「你父母已經在盛家跪了三天三夜了,」好不容易養回些許血色的面容冷凝至極,盛意初繼續道:「下輩子,記得別再沾染他們。」
相較蔣遲自私敏感且多疑的性子,年過半百的蔣家父母則顯得十分踏實誠懇。
兢兢業業做點小生意,到頭來還要為一個惡鬼背負一輩子的心理負罪。
盛意初恨不得親自送他下地獄,但也恩怨分明。蔣家父母就算有錯,只錯在沒在生出蔣遲的第一瞬掐死他。
「……」聽到父母,蔣遲滲著慘白的面色閃過一絲怔愣,不過很快被怨恨取代,「盛意初,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想用他們威脅我給盛遠淮認罪?」他冷笑一聲,眸色愈發癲狂,「我不僅不認,還要再踩他一腳!」
既然不能親眼看見意初這狗東西被折磨,把他老子抽筋拔骨也一樣。
怪就怪盛意初和他老子長得太像。
想到那張看他就跟看跳樑小丑一樣的剛毅面龐,他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刑具都加在盛遠淮身上。
什麼正義,什麼緝毒,全他媽爛泥玩意兒。
「……你真是無藥可救。」面無表情說完,溫書遙拉了拉盛意初的指尖:「我們走吧。」
「盛意初!」許是被她眼中明晃晃的厭惡刺激到了,蔣遲登時癲狂喊出聲:「你他媽真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了?你真以為老子沒對溫書遙做什麼?!」
「一個老子玩剩下的女人而已,看著清高,在老子身。下可太他媽浪了,也就只你瞎,願意把她視若珍寶。」
「你爹,你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被老子玩過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別想翻出老子的腳下!」
果斷駐足。
盛意初眸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了層冷戾,轉身一字一句:「如果你有命跨出監牢,或許我還相信你的這些話。」
有命?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