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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維羅克,體型臃腫的他毫不張楊,矜持寡言,雖然腦海中思緒萬千,但他不會表露出任何滿意或懷疑的神情。他繼續向前走,每一步都沉重堅定。他今天穿戴得就像是一個技工,外人可能會猜測他是製作相框的,或者是個鎖匠或者是其他的技工,還有點像一個小僱主。然而,維羅克身上還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就算再怎麼無良的技工也不會有這種氣質。不過,你可以從其他一些人身上發現這種氣質,例如那些善於利用人類的邪念、愚蠢、恐懼的人,那些經營賭場妓院、信奉道德虛無主義的人,那些不擇手段的私家偵探和唯利是圖的酒販子。如果還要繼續數下去的話,我想還有那些推銷產生快感的電流腰帶的人,以及發明秘方藥的人。不過,我對這後兩類人也不怎麼瞭解。就我所知,這後兩類人可能就像惡魔。維羅克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惡魔。
繼續向前走就到騎土橋路了。這時,維羅克左轉,離開了熙攘的主街道,將車水馬龍的喧囂拋在身後。維羅克戴著一頂帽子,帽子前高後低,露出梳得油光發亮的頭髮,顯得十分正派。這種打扮是必需的,畢竟他的工作是和大使館打交道。維羅克邁著穩健的步伐,繼續在這條小路上走著。這條小路不寬不窄,空空蕩蕩,位置又如此隱蔽,給人一種超現實的感覺,讓人覺得十分凝重,彷彿這裡的空氣都是靜止的,這裡的一切都是亙古不變的。只有停靠路邊的一輛馬車提醒著我們,我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小路兩旁,各戶人家的門環都閃閃發亮,窗戶也擦得十分明亮,讓人忍不住想看看窗內的世界。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偶爾會聽到遠處一輛送牛奶的馬車駛過,牛奶瓶相互撞擊,發出叮呤噹啷的聲響。肉販子駕著雙輪馬車橫衝直撞,就像古代奧林匹克運動會上駕駛戰車比賽的勇士一樣。一隻鬼鬼祟祟的野貓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它在維羅克的前面跑了一會就不見了蹤影,不知又鑽到哪家的地下室裡去了。還有一位胖胖的警察站在路邊,他的出現就像是從路燈柱裡變出來一樣,也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仔細打憬著過往的陌生人,卻一點沒留意維羅克。兩左轉,維羅克拐到了一條窄窄的小道上,旁邊是一堵黃色的牆,上面用黑漆寫著&ldo;切舍姆廣場1號&rdo;。維羅克才不會上當呢,他在大城市裡待的時間可是不短,他非常熟悉倫敦的地形,這兒離切舍姆廣場至少還有60碼呢。所以,他既沒有露出驚奇的神情,也沒對這種惡作劇感到氣憤。他徑直向前走,不一會兒就到了切舍姆廣場。他斜穿過廣場,來到10號樓。這座樓的大門很高很氣派,兩邊的樓房門牌號分別是9和37。37號樓在10號樓的旁邊確實奇怪。不過,37號樓的一樓窗戶上掛著一個門牌,上面標明,這座樓是屬於附近的波特希爾大街的,真不知道是哪位頭腦清醒的官員負責記錄這些雜散分佈的房屋的。只需透過一部小小的法案,議會就能整頓倫敦混亂的城市佈局,真不知道當局為什麼遲遲不採取行動。維羅克沒有過多地考慮城市佈局的問題,他的使命是保護社會的執行機制,而不是改善或者指摘這種機制。
維羅克今天確實來得挺早。大使館的看門人匆匆忙忙從屋裡跑出來,連制服的左袖子還沒穿好。看門人穿著紅色的西裝背心和齊膝的短褲,神色十分慌張。維羅克瞥了瞥身邊慌張的看門人,給他看了看印有大使館圖章的信封,就徑直走了進去。一個男僕站在門口,維羅克向他出示了這個信封后,走進了大使館。
使館內,高高的壁爐裡火苗燒得正旺。一個穿著晚禮服,過了中年的男子背對著壁爐站著,他脖子上戴著一條項鍊,手裡拿著一份報紙。聽到有人進來,他抬起了頭,臉色十分冷峻嚴肅,不過還是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另一個穿著褐色褲子和燕尾服的男僕走上前來,低聲問了維羅克的姓名後,轉身默默走開,什麼也沒說,也,誒呦回頭看維羅克。維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