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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不起。&rdo;她低下頭，再一次道歉。

周遠行抿了抿嘴角，看著她濕漉漉的頭頂，神情緩和許多。他並不多問，站直身體，聲音聽不大出情緒地說：&ldo;如果身體不舒服，今天就休息一天。&rdo;

&ldo;我沒事，收拾一下就下樓做飯，你稍等一會兒。&rdo;

她要關門，他探出一隻腳，抵在門板上，輕輕笑了兩聲。

她不解地抬頭看他，他笑地毫不避諱：&ldo;不會是昨晚我問你的問題讓你困擾到都不敢面對我吧，老實說，該困擾的人應該是我，該不好意思的人應該也是我。&rdo;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敢和他對視：&ldo;我沒，沒有。&rdo;

周遠行止住笑，拿出手機看了看，同時用戲謔的口吻說：&ldo;現在已經快十點了，你覺得我會傻到等到現在不吃不喝？&rdo;

她張嘴，正要說話，他突然不耐煩地揮手，上下掃了她一眼，又回到她被汗水濡濕的頭髮上。

&ldo;行了，別老是說對不起，身體是你自己的，要學會善待自己。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站著都費勁。還是回床上好好躺著吧，想吃什麼，我可以給你買回來。&rdo;

她驚訝於他的體貼，想到頭天晚上他的問題，頓時侷促不安地開始絞衣角：&ldo;我真的沒事&rdo;

&ldo;快去躺著吧。&rdo;他聳一下肩，不再看她，漫不經心地邁著步子下樓而去。

夏辛春只好不再堅持，不過她對剛才的夢仍然心有餘悸，不敢再躺回床上閉眼睛了。

洗漱完以後，她換好衣服下樓。

酒吧空蕩蕩的。沒見到周遠行，她不由鬆了口氣，往後門走的時候，路過那張長沙發，她急急走過，不敢起任何聯想，只是在經過廚房、餘光瞥到一個高高的身影時，定住了腳步。

周遠行側對她站著，亞麻質地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左耳後夾著一根香菸，眼尾微微蜷起，騰騰水汽氤氳著他的臉，看不清輪廓。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眯著眼睛看向她，嘴角輕輕一揚，似乎並不意外她的不聽話。

她尷尬地不知道該笑，還是該裝作面無表情，快速掠過視線：&ldo;我去提水，清掃一下酒吧。&rdo;

&ldo;等等，&rdo;周遠行指一下身邊的餐桌，&ldo;先過來坐下。&rdo;

她略略疑惑，不過還是走過去坐下。

半分鐘以後，周遠行端了碗清湯寡水的麵條過來，擱在她面前。

&ldo;先吃點東西再說，你的臉白的像鬼一樣。&rdo;

&ldo;這是給我做的？&rdo;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要知道，從她來到這裡開始，就沒見過周遠行下廚，今天他不但下廚了，而且還是為她下的廚，她不能不感到意外，還有點理不清的受寵若驚的感覺。

&ldo;我在你眼裡應該不算一個自私的老闆吧，而且昨晚我們還促膝談心過，怎麼也算半個朋友了，為朋友下點麵條，這我還是能做到的。&rdo;

夏辛春哭笑不得，她倒是記不得和誰促膝談心過，不過想到那一秒撲在她臉上的紅酒味道，她還是心猿意馬了。

她&ldo;嗯&rdo;一聲，先說了謝謝，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坐在她對面的周遠行悠閒地看著她，等她吃完以後，微微一笑：&ldo;我換個方式問你吧。&rdo;

&ldo;什麼？&rdo;

&ldo;對於做我女朋友這件事，你有沒有什麼意見或者說……看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