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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下午有事待辦之類的,完全可以脫口而出;可是,瞧瞧楊家人滿腔熱情、老爸老媽一臉感動的局面,我硬是張不開口。拖到後面,終於咬咬牙,對楊曉說道:要不改天吧,今天上午劉兆老師跟我談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我下午得抽時間準備準備,明兒才好有個交待。
楊曉別過臉,沒理我。她媽倒是笑呵呵地說道:別介,一會兒楊曉姥爺過來,他得親自向你道謝呢。你在煤礦奮不顧身地幫助楊曉,我們全家可都知道了。
我連連搖頭:這根本不算什麼,你們老這樣我可擔當不起啊——那次是楊曉,如果換成別人,我也會那樣做的。
此話撂出,楊家三口一時愣住,老爸老媽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我低頭看腳,來個故作不見,心想我可管不了這許多。不是有句話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嗎,如果一味照顧他們的感受,只會讓事情產生更多的糾葛。
楊曉他爸畢竟讀書最多,他微微一笑,巧妙地拔去我橫空斜出的那根刺:不持功自伐,不居德自矜,嗯,小夥子好樣的,我欣賞!
楊曉立即他媽夫唱妻隨地說道:楊曉姥爺以前帶兵,也是這樣要求部下的,呵呵,你們一會兒見過面後,肯定特能說到一塊兒。
真是失敗!我簡直煩躁透頂了。這世上有些人事就是這樣操淡,你明明想逃掉想放棄,卻偏偏死死地纏住你;你明明想追求想擁有,卻偏偏活活地離開你。
我還要再加解釋,老爸非常嚴厲地橫我一眼。我很少看到他有過這樣嚴厲的眼神,不禁愣住,喉嚨裡的話似乎也被扼住。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轎車的嗽叭聲。楊曉笑逐顏開地說:姥爺來了,我們都下去吧,省得讓他老人家爬樓梯。
楊曉的姥爺果然軍人出身,雖年近七旬,但那腰板仍然挺得筆直,舉手投足之間,依稀可見大將之風。但他畢竟屬於老年人之列,如果真去爬香山,一路走走歇歇,天知道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因此,大家寒暄過後,我提出改登山為遊園,建議大家就去植物園得了,何必捨近求遠去香山。我說現在是冬天,並非楓紅如血的秋季,香山光禿禿一片,實在乏善可陳。
大家都未置可否,只等楊曉姥爺定奪。說句實話,自從踏上社會,尤其進入報社做記者後,我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物,但像楊曉姥爺這樣不怒自威的人物倒不多見。這麼說吧,他身上存著一種特別的氣質,似乎會讓人從內心裡服從裡他的任何指令。楊曉後來還悄悄問我當初怎麼那樣膽肥,居然敢讓姥爺改弦易轍。
楊曉她不知道,所謂無欲則剛,因為我沒有絲毫追求楊曉的意思,所以才不會感到來自她姥爺身上無形的壓力。如果我一心追求楊曉,我就不敢也不願拂了她姥爺的本意。
楊曉姥爺先是眯起眼睛打量我幾秒鐘,繼而哈哈一笑,很豪邁地說道:好,好,好!咱們就去植物園。本來我是想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的,不過呢,植物園裡有曹雪芹的故居,適合你們這些文人後輩去憑弔憑弔,長長見識也好!咱們,出發!
一行人驅車來到西山植物園,購票入園。一番周折,已是下午時分,太陽冷冷的懸在偏西的天空,園內一派蕭瑟。大溫室、曹雪芹故居、臥佛寺……我行屍走肉般的尾在他們後面,無數次在心裡盼望早些結束這毫無趣味的遊園活動。
到了櫻桃溝,天空有兩隻寒鴉掠過,平添了幾分寂冷。我站在溝這邊,背轉身子,將他們隔出視野之外。抬頭向天,望著那平平穩穩向遠處渡去的兩隻寒鴉,忽然想起了桃花。我的心頓時狂躁起來,直想拋開他們,獨自揚長而去,去跟桃花廝守……
可是,我心裡清楚,如此真由著自己性子拂袖而去,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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