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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白在書房裡?打完電話?,就聽到了宋墨然的笑聲,是?在誇裴拾音下得好。
他低頭看一眼殘局,也覺得她?下得穩中?有進,步步為?營。
「我?記得,蓓蓓的圍棋是?你教?的吧?」宋墨然抬頭看了眼宋予白,又忍不住對著裴拾音讚許,「不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真的不錯。」
裴拾音:「主要是?爺爺讓我?。」
宋墨然不喜歡在下棋這種事情?上?被小輩糊弄,故意讓棋,同?樣,也不喜歡在娛樂切磋的時候,放他人那些?毫無意義的水。
只是?裴拾音的確下得好,一番場面話?,也說得妥帖。
他笑呵呵地望向自己的兒子:「你要不要試試?」
裴拾音作勢就要起身讓位,宋墨然卻擺了擺手,說自己累了,讓宋予白跟她?下。
「你的棋是?他教?的,我?倒要看看,師傅跟徒弟,到底誰更精進。」
幾乎沒給她?任何拒絕的時間,宋予白已經很自然地坐到了宋墨然的位置上?,單手捻起了棋子。
兩人切磋了幾個來回。
宋墨然被家庭醫生叫著去量了血壓。
宋墨然不走還好,他一走,宋予白明顯感覺,她?開始心不在焉,微微抿起的唇角都顯得有些?不耐煩。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下錯了棋,敗北幾乎是?意料之中?。
還沒到中?午的飯點,兩個人在老宅裡?也沒別的事情?。
宋予白一邊收拾棋面上?的殘局,一邊很隨意地問她?:「再來一盤?」
不在爸爸的眼皮底下,她?沒道理,再跟自己避嫌。
裴拾音伸了個懶腰,只是?嫌坐得累,像是?很沒耐心跟他兩個人在暖房裡?獨處,只想起身往樓下跑。
然而臨到門口?,卻被他叫住。
「真的不再來一盤?」
裴拾音:「不啦,好累的。」
臉上?的敷衍再明顯不過。
「拾音。」
宋予白沉默了一下。
「還記不記得,你高二那年,跟人打排球,摔到過膝蓋。」
被人推了一把,右膝跪倒幾粒碎玻璃上?,到現在都還有淺色的疤,只是?不細看,並?不容易發現。
是?他抱著她?,求醫問藥,想各種辦法,問醫生要如何不會?留疤。
剛剛磕傷的前幾天,就連上?洗手間,他都會?耐心扶她?過去,然後替她?闔上?門,安安靜靜在門外等。
那時候她?偷偷喜歡他,千方百計耍賴,想讓他抱抱她?,想像瘦弱的小動物縮在他懷裡?,貪婪地聞他頸項、身上?的味道。
宋予白拗不過她?,小小的反抗後,還是?會?屈服。
只是?男女有別,他並?不會?完全順她?的意。
他只會?更用力地攬住她?一側的胳膊,讓她?再扶穩一些?。
有限的肢體接觸,已經讓她?心滿意足。
少女心事,所有的快樂也只是?飲鴆止渴。
他甚至分?不清,她?此刻是?疏離,是?尚未氣消,還是?依舊只是?一場欲擒故縱。
是?的,令人煎熬的欲擒故縱。
宋予白再次為?這種反常,找到了一個新的理由。
然而這次,他並?不能得到任何一絲短暫的自我?安慰——
猜測她?的心意,在意她?平和的情?緒下,真實的心理狀態,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夜不能寐的煎熬。
她?下棋的時候,心思詭譎,就像她?撒謊的時候,總是?不動神色地喜歡給人設陷——
給人希望,又給人失望。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