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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吧,回去就去寫,醫院的單人間很安靜,也很適合你來寫作,立一面鏡子,下雨了,禾遠就來了,簡直是完美的創作環境。」齊峰用大拇指抹去了眼淚,說:「一個活著的繆斯,真有你們的。」
羅曄突然笑了:「給我寫個傳記吧,我只能相信你了,我希望……我能在你的文中和禾遠有個好結局。」
「那還叫傳記麼?我直接寫你倆長生不老得了,」齊峰越說越傷心,「你的讀者能罵死我。」
他嚼了嚼嘴裡的菸草,無所謂道:「我還想求你一件事,你可以拒絕。」
「你還把我當兄弟麼?」
「好好好,好兄弟,」羅曄無奈道:「我想把反家暴慈善組織也託付給你,還有我的遺產,幫我照顧我爸媽,還有禾遠,等你百年了,把我的反家暴組織交給禾遠,禾遠應當不是他的全名,但他在我住的醫院出生,生日是87年的5月12日。」
精神病院
「我不相信精神分裂能自愈,他一直幻想著自己腦子裡有另一個人,還有妄想症,怎麼可能一個月所有的評估都顯示正常,」主治醫生敲桌子:「你們怎麼做事的,這怎麼可能,你看,除了這裡『你認為婚姻制度應不應該存在』之外,他的回答都近乎是標準答案,這怎麼可能?有沒有人給他看資料?」
實習醫生說:「掃了腦子,腦室是比正常人大的。」
主治醫生把問卷丟到他臉上:「你的醫學院是白讀了麼?腦室大小什麼時候可以判斷一個病人有沒有精神分裂了?你自己看看他每天吃的藥,現在腦室大小是抗精神病藥物作用還是精神病是沒有定論的!」
禾遠坐在窗臺上去掰百葉窗,陽光照亮了他的眼睛,他的雙手發抖,但他知道是時候離開這裡了,他必須要離開這裡。
實習生侷促不安地站在他身邊:「你能去哪?你是有病的,病情沒有得到抑制前,你是不能離開這裡的。」
禾遠不耐煩地笑了,他說:「你們給我的心理測量表是……是有規律的,雖然我並不認同某些理論,但謝天謝地我不是一個真誠的人,我撒謊的技巧很高,繞過迷惑選項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他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愛情的歡欣:「我知道心理調查表,總會有些專門檢測被測人是不是在說謊的選項,但是你們這個量表,年代可能有點久,提問的方式並不高明。
而且我也很慶幸,你們沒有道理說我是一個精神病,或許我曾經是,但是現在我被『治癒』了。這該死的藥讓我的手不斷的顫抖,我只能許願放我回家之後能給我開一點新藥,至少別讓我的手抖得這麼嚴重。」
「你在說謊,你的謊話一定會被查出來的……」
「我喜歡你的直白,我一直認為直白是一個美德,」他站起身,有條不紊地把被子疊好,吻了吻塑封都沒有開啟的《我們的沉默》,說:「我請你去食堂吃頓飯?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在這個食堂吃飯了。」
又道:「大概我媽媽也要坐不住了,對於讓我住在這,她一直有一點,異議。」
第30章
病情發展的非常迅速,他母親很快就不再哭泣了,她沒有力氣了,醫生告知這位女士,這就是羅曄生命中最後的冬天了,她紅著眼睛咬破了嘴唇,最後她說:「那我就給他準備春天的東西吧。」
她母親是全職的家庭主婦,雖然家裡請了阿姨,但織補繡花一類的工作卻從不給阿姨做。這位學生時代就心靈手巧的女士就對編織情有獨鍾,兼之配色典雅,沒有同學不羨慕她的手藝的。
「我看你挺寶貝你那個摺疊傘的,」她手上織針不停,「卻粗心把套子弄丟了,我給你織一個春天用。」
羅曄點點頭,說:「五月十二日有場大雨,我要帶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