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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一看火候到了,這才提起有趟差使要唐立去辦,然而給若干年前的風流賬掃尾這種工作,還要一點臉面的乾隆不好直接說,於是拿手捅了一下坐在身邊的鐘茗。鍾茗心裡翻個白眼,和顏悅色地對唐立道:“現今有件事兒,交給別人我與皇上都不放心,還要你去跑一趟。”
“但憑主子娘娘吩咐,奴才萬死不辭。”
“用不著你死,也不會讓你死,”鍾茗笑道,“別說這麼忌諱的字眼兒,不過是跑一趟腿,辦些雜事,只是要離家幾個月,趕在老佛爺回京前辦好,也就成了。”
“奴才聽娘娘吩咐。”
鍾茗看了一下乾隆,乾隆清清嗓子:“是這樣,你去趟濟南……”
唐立的耳朵動了動,心裡已經有幾分明白了,他算得是皇家世僕了,否則其母也不會被選為乾隆的乳母,既是世僕,打聽宮裡的訊息,或者不用打聽自有訊息傳到他的耳朵裡。“大明湖畔夏雨荷”雖被禁止談論,但對他還說,實不是什麼秘密了,可皇上既不願人提及,當奴才的只好裝成不知道。
於是,唐立只管帶了耳朵來聽吩咐。只聽得乾隆讓他去修墳、打聽一下夏氏母女的生活情況(鍾茗一愣,心說自己沒有提到讓人打聽這一對母女的生活情況啊,只讓打聽一下誰幫過她們,好還人情的。這是乾隆自己被往事勾起美好回憶,想知道一下曾經心動的女人這麼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又吩咐了從唐立之兄那裡支領銀子(鍾茗心說,原來用這位奶兄還有這層原因),由乾隆寫張字條,爾後歸檔,不要驚動當地官府云云。
唐立等乾隆說完,又在心裡默數了三聲,知道皇上這是說完了,方才叩頭領命,垂手立到一邊。乾隆轉臉問鍾茗:“皇后還有什麼補充的麼?”
鍾茗道:“最好能打聽一下當年夏家有什麼使得順手的奴才才好,就手買進京來,孩子也到了出嫁的年紀,指婚分府,一併賞給她,用得也順手。”
乾隆撫掌大笑:“還是你想得周到!”
“你只管去,當是歷練,也讓皇上看看你的能耐才好給你差使。”鍾茗又加了一句。
乾隆會意:“正是,只管用心辦差。”
唐立這才告退。
乾隆看著唐立領命去了,笑著對鍾茗道:“終於了了一件大事。”也覺得為自己想辦法的皇后分外順眼,更覺得皇后處置事情是越來越妥貼了。後宮的事情,還是讓皇后來辦比較好,比如這回,自己光想著認女兒,還是皇后提醒了老佛爺那裡的問題,比起簡單地順著自己鼓勵認下女兒的令妃,還是皇后的眼光更長遠,想法更全面周到,顧全了所有人的面子,也對小燕子的未來考慮得更多些。
鍾茗道:“等老佛爺喝了新格格敬的茶,你再高興也不遲。”
乾隆笑道:“不是有你安排麼?朕從來都是放心的!”
鍾茗又說起永琪側福晉索綽羅氏來了:“產期近了,可是聽說了永琪在圍場的事兒,又嚇得跟什麼似的,太醫說,保不齊要早產的。我命容嬤嬤去賞了藥材、送子觀音,著人對她說,只管放心養胎,生個小阿哥才是正理。算起來五阿哥算是立了功了,不是他那一箭,還射不回來個格格呢。這才好了些,可畢竟存了心事了。”索綽羅氏生得纖嫋,性子也溫婉,知書達理,平日裡到坤寧宮裡請安,也是老老實實。又知自己是側福晉,並不很攬著景陽宮的大權,對永琪也沒有管得很嚴,倒是頗得永琪之心。
乾隆的心情降了一點兒:“著太醫院多盯著點兒罷,保姆等都備下了麼?”
“早備好了!另有永琪房裡的胡氏,也有了幾個月的身子了。索性便一齊備下了。”
乾隆這才開了臉:“那便好!”
正在說話間,小太監飛奔而來,一頭紮下去:“皇上、娘娘,五側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