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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中，黑髮男生露出了笑臉：&ldo;沒什麼!&rdo;然後以一種不太自然的姿勢朝她跑去。

女人蹙了蹙眉，將門關上。

踏上樓梯的時候，楊漾聽到腦海中柳煜的聲音響了起來：&ldo;你先去睡覺，等會兒到家了我再叫醒你!&rdo;

004 沈躍

楊漾當然沒睡著。

重新回到肉身裡，可以像一個正常人行動，而不是在空中飄來飄去讓他感動不已。

柳煜拆完石膏就和他媽媽一起離開醫院上了車，途中楊漾一直很乖，只是靜悄悄地在柳煜身體裡關注他們。

&ldo;你剛才怎麼突然就跑到天台上去了?&rdo;坐在前面駕駛座上開著車，柳煜的媽媽忽然問道。

&ldo;沒什麼。&rdo;柳煜沒有太多解釋，只是笑笑。

楊漾透過柳煜的眼睛，注意到他媽媽握住方向盤的手很用力，聲音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ldo;你不會又看見什麼了吧?&rdo;

柳煜笑了兩聲：&ldo;媽，你在說什麼啊，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過那種東西了!&rdo;

楊漾一愣，這才回想起剛才柳煜還說過，他爸媽以為他有精神問題。

&ldo;是嗎，&rdo;握住方向盤的手放鬆下來，柳煜的媽媽吐出一口氣，&ldo;雖然拆了石膏，不過你以後都要小心點，別又摔斷了。&rdo;

&ldo;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rdo;

&ldo;你讓我怎麼放心?都已經是高三了，還鬧出這種事情來!&rdo;柳煜的媽媽不停地責備著，而柳煜只是低著頭，嘴邊帶著笑容，乖順地應著。

到了柳煜家，柳煜走進房間之後，楊漾終於可以說話了。他在腦海中對柳煜說道：&ldo;你才高三啊!&rdo;

&ldo;是啊，下個學期就要高考了。&rdo;

&ldo;你手是怎麼回事啊?&rdo;

&ldo;看到同班同學的屁股後頭跟著一個老爺爺的靈魂，這幾天他手臂上還掛著紅布，忍不住就提醒他了，結果被揍了頓。&rdo;

楊漾嘆了口氣：&ldo;別人家的事不要多管啊!&rdo;

&ldo;沒辦法啊，我是第一次看到親人去世後靈魂還一直跟著小輩的，好像是他的爺爺……&rdo;柳煜喃喃。

&ldo;他們爺孫倆感情再好也好不到能夠容忍你說有鬼跟著他的地步吧，&rdo;楊漾吐槽，&ldo;要有人這麼嚇我，我也會翻臉的。&rdo;

柳煜笑笑，扯開了話題：&ldo;你和我哥怎麼樣啊?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死了，怎麼死的?&rdo;

&ldo;……&rdo;楊漾被問得一噎，說起來，他之前想盡千方百計避免和沈躍的家人接觸，卻沒想到死後會和他表弟這麼若無其事地討論他們之間的事情。

&ldo;你對同性戀……都不覺得奇怪嗎?&rdo;楊漾小心翼翼地問道。

&ldo;有什麼好奇怪的?再奇怪奇怪得過能看見鬼嗎?&rdo;

這還真是一個萬能說辭。

門被敲了兩下，柳煜的媽媽在外頭喊道：&ldo;小煜，出來吃晚飯了!&rdo;

柳煜從床上坐起來，楊漾連忙喊道：&ldo;我們什麼時候去見沈躍?&rdo;

&ldo;你想見我哥?&rdo;

&ldo;恩，&rdo;楊漾堅決地點了點頭，&ldo;你好歹是他表弟，我想先告訴他這件事情，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