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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心,但表面的關照上從來無可指摘,他將徐澤的手握握緊,又看了眼手錶道,“寶寶,準備出發了。”
徐澤這才回過些神,把書今推開些說,“你身上有噴漆味。”
“嫌棄?”趙書今笑道,徐澤趕忙搖頭道,“我是擔心這個對身體有害。”
趙書今捏了捏徐澤的臉,說,“我有數。”就拎著自己的手包和徐澤的書包向玄關走,徐澤慌忙跟了上去。
行至機場,上了飛機,徐澤才發現位置並不靠窗,而是正中的雙人艙室,兩座之間有一面低矮的隔擋,算一個半獨立空間。
徐澤一上飛機手心就開始冒冷汗,書今問他話也回得七零八落,待兩人都落座,書今建議徐澤可以躺著緩解緊張,徐澤木愣愣地沒回話,趙書今有點無奈,便將手越過隔擋,將徐澤的一隻手握住了。
“這麼潮。”趙書今未料拂了滿手的汗,忙討要了溼巾,給徐澤讓他擦了,徐澤聞到溼巾很淡的香氛,鎮定一點轉過頭,嘴唇乾澀又蒼白,開合道,“書今,雖然艙室是半包的,但還是能看見一點窗戶,怎麼辦,我太緊張了。”
趙書今聞言找空乘要了張一次性眼罩,遞給徐澤說,“戴上,睡一覺就到了。”徐澤好像失去了分辨能力,只是呆呆地聽從趙書今的指示,將眼罩戴上,一切便陷入了溫暖的黑暗。
飛機駛入正軌後開始助跑,耳畔的摩擦與轟鳴聲變得更為鮮明,速度逐步加快,而後短暫的失重,飛機離開了地面,徐澤抓緊褲褶,下唇被牙齒咬得幾乎滲血,陌生的感覺幾乎使他絕望,而在這一刻,書今的一隻手又越過隔擋,悄然地握了上來。
趙書今的手寬大,乾燥,骨骼分明,他覆在徐澤手背上緩慢地輕拍,一如徐澤安慰嬰兒時期的徐明美一樣,他拍了一會兒又輕輕捏徐澤的虎口,徐澤少年時做過推拿師傅,知道揉捏這個位置,可以止痛。徐澤也不知道是不是書今按對了穴位,緊張似乎真的在觸碰下舒緩好多。
飛機緩慢拔高,慢慢地趨於平穩,書今方才對徐澤說,“不會再有失重了,調整呼吸,睡一覺。”他說完放開了徐澤的手,拿紙巾擦過手,選了一部電影打發時光,在戴上耳機之前,聽到了徐澤有氣無力的,“謝謝。”
他無奈地搖搖頭,隨口說了句沒事再叫我,就沒有再看一旁帶著眼罩,劫後餘生似的徐澤。
飛機落在海島後,徐澤表情麻木地掀開眼罩,再次看到書今的面孔時,竟有一種重逢的感動上湧,他將感受告訴書今,書今笑道,“那真是我的榮幸。”徐澤知道書今在打趣他,也不好意思多講初次飛行的感受了,但對書今的照顧都記在心上,似救命的稻草,也似甜蜜的添花。
兩人坐上接洽車,沒多久就到達了海邊酒店。進酒店之後,套房的休閒區有一整面落地窗的海景,這天天氣很好,海島溫度適宜,徐澤穿一件單衣站在窗前,那蔚藍的水,似乎將他坐飛機的恐懼全部衝散了。
趙書今站到他身側道,“怎麼這會不恐高了?這有三十層。”
徐澤也說不清楚緣由,他得知自己有些恐高,是以前帶弟弟去北山市電視塔塔頂的時候。站在快四百米的空中棧道,腿直打哆嗦。但若只是和松山半山腰差不多的高度,且環境安全,是不至於犯怵的。
況且,這是他一直嚮往的大海啊。
趙書今說徐澤不是畏高,就是害怕坐飛機,是膽小鬼,徐澤不同意,說書今嘲笑他,趙書今抱住徐澤捏他鼻子,說自己小學就敢一個人坐飛機出國,徐澤不如小學生云云。
徐澤聞言掙脫開趙書今,嚴肅道,“小學生怎麼一個人出國?出了事怎麼辦?”趙書今沒想到他突然變認真,莫名道,“無人陪伴乘機的服務很完善,沒什麼好擔心的。”
徐澤聞言明確指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