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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方設法也逃不出去,無論如何也走不掉的深重無力感,都驅使著她,再次走入了那夜割面而來的陰冷獵風中,還有那被恐懼與疼痛鏽蝕嚴重的心靈,都讓她感覺不到絲毫化形為人的喜悅。
難道這就是她要為不屬於自己的夢想,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嗎?
她不明白。
她甚至會想起女仙留下的那個謎題,又或許她的存在,才是給恩人一家帶來深重苦難的源頭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當她第一次進到這座令人畏怖的牢獄之中時,她不敢徒顧,心下惶然,只是失了魂地奔命。
只不過在撞上恩人的時候,似乎也是在這樣的夜晚。
跑,只是跑。跑,只能跑。
她的呼吸不斷起伏,她的肺部急劇收縮,她的眼神開始渙散,她的大腦也開始向她告急。
她不知道自己要逃向什麼地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棲身何方,在她的心中只是一片駭人的空白。
光影變幻間,像是所有一切令她恐懼的驚慌都在離她遠去,卻又如影隨形地在不停地追逐著她。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有多遠,像是就連時間的流速,也因為她的驚懼而在為她乞憐一樣,刻意走得很慢很慢,好讓所有的窮兇惡獸都通通追上她,再次將她收押。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在她終於因為力竭而停下的時候,在逐漸變得模糊目光遠處,她似乎看到了一個,正朝她的方向緩步走來的人。
不知怎的,她忽然心中生了一種心安的感覺,儘管她並不知道來人究竟是善是惡,是好是壞。
但是,僅僅只是因為那人正在朝著她走來,而她吊著的那口氣,一時間便徹底鬆了下去。
她原本是想向那人求救的。
可她竭力卻又艱難地想要吐出任何一個求救的訊號,哪怕僅僅只是發出任何一個字音的時候,最終卻還是因為剛剛化形,以及太過恐懼導致身體極度虛弱,只是兩眼一黑,小身軀便沉了下去。
而現在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哭得太兇,躲得太累,還是痛得太辛苦,幾乎就要靠著這舊紅牆角邊,枕著宮燈與星光睡著了。
第二天的破曉時分,在這條倒黴催的路上,則出現了一名彤衣灼然的窈窕女子。
她雙手背後,近乎是有些十分毀形象地,是在流星大步跳著走的。就連她腰間的流蘇禁步,都像極了是隻脫了韁的野馬,在雀躍著打歡兒。
只不過,儘管她是在以一種十分灑脫的方式走著,但在那女子姣好的面容上,卻仍是帶著幾團濃重的黑氣。
自然是個人都能得看出來,這位姑奶奶現在心情極其不爽,像是可以直接生吞了一鍋燉不下的整隻鯤鵬。
而就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似乎還隱隱跟著幾個探頭探腦的傢伙。
七虞自然也知道,那些小尾巴是為了監視自己有沒有乖乖回到籠子裡的。即便如此,她仍然還是不屑於向後瞟哪怕一眼。
她依舊是一副高傲仰天到樣子,像是根本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下一步,就會跺碎一隻九頭虎身的開明獸。
其實七虞一直都知道,宮裡的那只有很多個頭,更有無數多心眼的,姓應天的「開明獸」,心裡究竟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當然,她也一直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向他低眉順眼地投降的。
沒錯,就是因為知道他打的什麼歪主意,所以她才不會受他擺的布呢!
她七虞的天師醫道,乃是為眾人之醫,更是為天下之醫,怎麼可能僅僅限於這一宮一隅,甚至是隻為那一人的呢?
可恨的是那禽獸應天君,居然就這麼把她軟禁起來了!
不僅如此,更加可惡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