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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ùcuò。”不虛點了點頭,卻欲言又止。
“大師若Yǒushì,直說便是。”雪緣仍是在微笑。但她心中漸漸浮起不詳的預感。
“無妨,等步施主回來吧。”
不虛雙腿盤坐,又睜大眼睛念起經來。倒是他身後的小和尚有些不悅。當下開口道:
“師父你想說又不說,顧忌這麼多幹什麼?絕無神為禍神州,無名出師未捷先栽了個跟頭,武功盡費。你來這裡找步驚雲,不就是想要借出絕世好劍去破絕無神的不滅金身嗎?”
天邪說話時,眉眼間卻無多少敬畏之意,不虛亦是不以為忤。聽徒弟把此刻的來意道出。只是微笑著嘆了口氣。
“絕世好劍本是步驚雲的神兵,需要等他到時問過才知!”
天邪努了努嘴,也是靠牆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解開,抓起一隻肥油油的雞腿大塊朵頤。
不虛看起來年近五十,一雙長長的八字眉,透著一臉的慈悲之意。但他清澈的雙目中。更多的是無奈。
不虛唸經,並不似尋常和尚那般閉目誦讀,反而是張開眼睛,茫然凝視著天外的白雲藍天,口中唸誦的,正是佛門絕學“般若心經”!
因為他深信,只有無,才能接近佛。只有佛,才能找到真實本心。
唸佛無非念自心。自心是佛莫他尋。
他道行雖高,卻未能克服自己眼中心中的無奈,那是對世人的無奈,對人間的無奈……
他無奈,只因世上有太多悲慘的故事,多得連他亦愛莫能助……
他無奈,只因世上作惡的人太多,而報應來得太慢……他一切的煩惱,皆因無奈……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故知般若波羅蜜多……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不虛?
在一片祥和的誦經聲中,這個身披素白僧衣的和尚戛然而止。
但不虛並非因為念到他的法號而止聲,而是因為他心頭驀地一動。
誦經本為靜心,為何他此刻反而難以自控?他為何心動?
不獨是不虛,他身旁的灰衣小和尚似乎也有感應,空舉著半根雞腿忘了咀嚼。
而雪緣,已經推門迎了出去。
他來了。
回來了。
阿鐵還未進屋,不虛就已經斷定,這絕非他要找的人!
因為此人的氣息,根本就不是步驚雲!
倏忽間,不虛回憶起兩年前他初見步驚雲的那天。
那時步驚雲比現在年輕,卻已經是天下會幫主雄霸的第二弟子,飛雲堂堂主。多次率眾出戰,無一不克。
那日步驚雲前往彌隱寺拜會不虛,獻上的,卻是三個小小的骨灰盒。
那三個骨灰盒,正是步驚雲的繼父霍步天的弟弟霍烈,和霍烈的兩個兒子的骨灰。他們前去天下會刺殺雄霸,失敗被擒。
而霍烈的頭顱,亦是被步驚雲親手斬下。
不虛對這個孩子的身世唏噓不已,立刻就將他珍藏已久的孟婆茶衝了。
孟婆茶乃是不虛的師父僧皇搜盡天下奇藥所煉製的兩枚丹丸,其中之一已經在不虛十五歲的時候被他喝掉。而另一枚,不虛準備用到步驚雲的身上,讓他忘記前事,重獲新生。
不虛已經不記得十五歲之前的一切,他只記得他喝完那杯茶醒來時,僧皇溫言對他說:
“孩子,你實在有太多的傷心往事,這樣也好,從今以後,你便可收拾心情,專心向佛……”
在不虛看來,那時的步驚雲,猶如十五歲前的他。
故此,他才毫不猶豫地用掉世間唯一的丹藥,只為那一碗孟婆茶,能讓這個屬於黑暗的少年重